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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具惡臭、醜陋的臭皮囊罷了。我曾經聞過他打嗝的味道,簡直惡臭撲鼻。

人們在卡巴拉集會上聽到的惡魔低語,那些不是真相,而是陷阱嗎?如果這樣,人為什麼會那麼狂熱,那麼輕易的就接受了耶和華?你說那個是因為被虐待。那麼,為什麼會被虐待?因為土地貧瘠,沒有食物。如果這樣,遷移到別的地方後,為什麼不能喝當地的人好好相處?因為太有自信,疏忽了對別人表示善意,為什麼疏忽了呢?因為有力量的差別。

為什麼會產生力量的差別?為什麼這個世界被設計成這麼不公平?為什麼力量小的人反而比力量大的人更囂張、更愛挑撥?為什麼不嘲笑別人就活不下去?智者為什麼不加以譴責這些現象,反而希望能成為那些嘲笑他人的上位者?難道這就是他們努力的原因嗎?大家不是說,這所有的戰鬥,其實不是為了佔有這股充斥著爭奪火種的危險世界嗎?那麼,神為什麼要創造卡爾?薩塞茨其?

你說其實這不是耶和華做的?但是這個世界無論如何轉動,都會有人憤怒、不滿。難道人們真的敢肯動,這個世界不是為了殺戮而設計的有些?

不懂,我不懂。但是無論如何,如果神說不要消滅他,那麼就由我來消滅他。就算這次的殺人能讓耶和華快樂、會違背神真正的旨意,我也不在乎。因為他是應該被消滅的邪惡。

脖子的切斷面,露出暗紅色的肌肉。圈住這些肌肉的有膚色面板,還有擠在皮肉之間的黃色環狀脂肪。我得把那些脂肪挖出來。不管多麼惡臭撲鼻,不管血腥味彷彿透過面板永遠沾在我身上,我都必須做。那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生而為人的理由。

惡魔必須被消滅。那些可能會被他折磨、被他殺死的人命,必須得到救贖。如果你想享受我的作為,耶和華!你就盡情享受吧。

當我把手伸向薩塞茨其的頭部時,他的頭慢慢地轉了半圈,臉部面對著我。然後他的眼皮慢慢睜開,半張著眼睛小聲地說:“住手,救命啊……”

是女人的聲音。仔細一看,眼前的臉居然變成芮娜絲。這個衝擊把我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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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到了約定的日子,我和艾剛,以及特別照顧艾剛、讓他以最好的待遇住院、斯德哥爾摩酒癮更生醫院的院長三個人在一起。我們一到潔的辦公室,就看到潔在敞開的大門前拉小提琴。

他是吉他高手,這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卻不善於拉小提琴。

聽起來,他似乎在拉小提琴曲中數一數二的高難度曲目,蕭士塔高維契的作品,可是卻拉的反反覆覆,音也抓不準,表現不出完整的旋律。

我們走進房間,他才從艱辛的演奏中回過神來,愉快地說:“哎呀,各位先生,歡迎大駕光臨!”

然後他把小提琴的弓,輕輕的橫擺在會客室的桌子上。

艾剛率先走上前和潔握手。

“嗨,醫生,我叫艾剛。馬卡特。”

他之所以沒有說初次見面,是因為我在事先已經一再交待過他了。

“我叫御手洗潔。”潔愉快地說,還表示等我們很久了。

然後他以匆促的口吻繼續這樣說:“如你所見,我是從日本來的。日本是個科學相當先進的國家,但是在二次大戰的時候做了很多殘暴的是,帶給很多亞洲人民傷害和恐懼。就像納粹一樣,真的犯了非常嚴重的錯誤。我國再也不會做那種事了。”

“那張畫嗎?那是康定斯基畫的,不是畢卡索。畫的是日本的稻草人,是九十度橫放的,那就是抽象藝術的開端,就像羅姆人在羅馬尼亞接觸到小提琴後,完全改變了中世紀音樂一樣。還有, 我一點也不想對你做胰島素休克療法或其他野蠻的治療,所以請你儘量放輕鬆。”

他突然這麼長舌的原因, 我完全能夠了解,但是艾剛和院長大概不知道吧。對他們兩個而言,今天都是第一次和潔見面。

“那麼,我的大腦已經相當嚴重了,對不對?根本無法治療了……”艾剛悲傷的說。

這句話我已經聽他說過好幾次了,我發現他腦子裡好象有事先準備好的數套說辭。他會從中挑選,經過排列組合後再說出來。因為在和潔見面的場面,不管試幾次,艾剛絕對提不出新的說法。

“你覺得有必要治療嗎?”潔又再度妥協,好像在唸劇本里自己的臺詞。

“啊,不。我每天這樣就很滿足了。三餐都很美味,日子也過得很快樂。我也喜歡像這樣和別人見面、聊天、當然,我也常常失敗,但有的人願意原諒我,所以我對自己目前的生活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