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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如此,還有拼死效力的誓眩

龍皇劍凝而不發,梁劍一一注視那六人的臉,他曾經與他們中的每一個人並肩戰鬥,在大漠與柳底談笑飲酒,他們對彼此的招式都無比熟悉,如熟悉易樓走廊中開著的寶藍朵。“梁劍……”陳清忍不住道,“與易樓為敵,你無法全身而退的。”

“全身而退?”梁劍自嘲地一笑,“從我進入易樓的那一天起,已經註定我無法全身而退。”他舉起伏羲龍皇劍,“至少,我要用這把劍殺死該殺的人。”

“你殺不死他的。就算有伏羲龍皇劍,你也殺不死。”魏小嬌突然道,餘下五人都看了她一眼。這句話,已然是讓鳳棲梧嚴懲她的理由,但鳳棲梧沒說話,在那七個人僵持的時候,她一直沒有說話。

“梁劍,你足堪以一擋六嗎?”玉簟秋望著他,眼中滿是勸他放棄的神,“你父親已經死了,你更不該枉送命。”

梁劍未答,鳳棲梧卻道:“易樓從不允許叛徒活著出去。今日你不單要將伏羲龍皇劍留下,還要將命留下。”斬釘截鐵,這是最後的命令。

玉簟秋回頭看著她,聲音一片無望:“,你,何苦……”話沒有說完,梁劍一聲長嘯,再不猶豫,劍光似狂龍竄出,呼嘯聲疾,直向站在朱樓主身前的鳳棲梧劈去。“軟手奪命”數條黑帛當先迎上,黑蛇遊動,真氣陰柔,如絲網般將龍皇劍去勢一阻,但亦只這一阻之間,黑帛寸寸斷裂。

仲秋退後一步,轉輪鏡金邊閃動,太陽般刺目的光芒直射梁劍雙眼。梁劍飛身而起避過,這日天晴日炎,魏小嬌催動圓鏡,道道光之利箭在五亭中交相閃耀、不可琢磨,梁劍奮力抵抗之際,只覺手腕微微一凝,卻是“落梅玉梳”翩躚輕舞、攻以綿力,與魏小嬌互為配合,玉梳雖柔,其靈巧卻是長兵器所不能比擬,梁劍若單打獨鬥,本都略勝二人一籌,但甫一合攻便只仗神劍之力而勉強打為平手。

數招過後,“戲珠”夏淺書右掌一推,一顆掌心可握的玉珠平平打出,此珠中空靈便,左右掌各一,卻與鳳棲梧的珍珠暗器不同,乃用以交錯打穴,令人防不勝防。梁劍目力所及,知道夏淺書並未出盡全力,只是施以威脅,夏淺書身邊的“醉酡顏”胡夢姬手扣粉,似蓄勢模樣,“斷喉柔骨”洛堂亦未曾出手,只是觀戰不語。他心中忽的焦躁,一疏忽間險被夏淺書的玉珠打中風池穴,夏淺書卻故意打偏了些,未讓他神劍脫手。

五亭之中,梁劍上下騰挪、左右閃避,已將身形發揮到極致,他與龍皇劍相磨合不過十數日光景,是以無法盡展腕力,鬥到酣處,反而因劍勢的生疏而有了些瑕疵。他臉緊繃,凝聚的目光然知怎的有些渙散,眼前的三個人影交錯來去,光芒閃爍,炕真切。或許是心散了,鬥志也會如沙塔般漸漸坍塌,梁劍的劍招已不如開始時那樣犀利而準確,劍影被魏小嬌的轉輪鏡之箭逼得左支右絀,落梅玉梳棉絮般的真氣愈纏愈厚,戰圈之外,朱樓主卻始終在不近不遠三丈之處。

殺不了他,即使打敗了六煞,也決計過不了鳳棲梧。這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梁劍的腦海,更何況,他根本不能打敗六煞。剎那間有大片黑暗浸染了梁劍的視線,如同這孤獨十七年來一幕幕的往事,早逝的母親、模糊不清的父親,苦練銀環,為易樓賣命殺戮,盡處,是孫瑩恬淡的笑臉。“哧!”的一聲,一道光芒劃破了他的手臂,梁劍猛然叫道:“停!”

轉輪鏡一翻,光芒收斂,陳清與夏淺書也都相繼停手,看著梁劍。鳳棲梧冷笑道:“怎麼?”梁劍直直地看著她:“……我贏不了。”鳳棲梧道:“的確,你贏不了。”

好一陣,兩人都沉默了。梁劍喘息了一會兒,道:“龍皇劍終不是我所能駕馭的,再戰,沒有意義。可是鳳夫人,我要告訴你一句話。”

鳳棲梧眉梢一揚:“說。”梁劍笑了一笑,笑得有些奇異:“……若玉夫人是你,會帶著朱樓主遠離這個地方。只要他不是易樓的樓主,否則,為了這樣一個人,不值得。”玉簟秋抬頭,目光中有些驚異。梁劍向她微笑道:“多謝玉夫人。”在聽到這句話時,甚至在看到他的微笑時,玉簟秋已經知道他要幹什麼。可是她沒來得及阻止。在她身前的鳳棲梧或許有力量阻止,但她卻呆立不動。

梁劍揮起伏羲龍皇劍,一道燦爛的劍光飛揚,他帶著那種奇異的微笑,自刎於五亭之中。

錦衣人牆散開時,五亭劍會的客人們只見到朱樓主、鳳棲梧、玉簟秋三個人。易樓六煞回到了各自的畫舫舞榭之中,或凝立船頭,或坐在堆滿珍饈的桌邊不動。魏小嬌用一塊絲帕擦拭著轉輪鏡,臉上木木的。翩翩華衣的影子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