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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小時你常常對我說,我父親不來,多半是母親不讓他來,我進了薛府之後,母親也對我不好,所以我要等她死了,才能改回原來的身份,永遠留在薛家。”

那子忽然全身一震:“死了?你說她死了?”

楚玉聲道:“……是啊,半年之前死的,那時我就在前,她只看了我一眼,彷彿我扮成的薛蘭不是她兒一般。”

那拙在蔭邊出神了一會兒,眼中紛繁的浮雲飛掠而過,楚玉聲不敢出聲,只靜靜地望著她。她凝視那火紅的鳳凰,彷彿在凝視著什麼人一樣,良久良久,才道:“死了也好,樂得清靜。”她又沉思了一會兒,臉上的神才漸漸淡去,“許多年了,我也一直想不透,這個被你殺死的薛蘭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楚玉聲道:“……我到洛陽之時,她便在了,與我一樣的年紀。或許……或許是薛夫人的另一個兒?”

那子搖搖頭:“不可能。”

楚玉聲不解,那子道:“你被我抱走後,薛家再沒有孩子降生,你哥哥薛靈舟只是運氣好,那天並沒在府裡。”

楚玉聲道:“……你……為什麼……”

那子道:“為什麼讓你離開洛陽,離開父母?”

楚玉聲點了點頭,但這點頭也彷彿很艱難,她從闌會問師父這樣的問題,無論九年前,還是現在。

“……這十多年來,我也想了無數遍這個問題,似乎都擁由,又似乎都說不清……”那子的目光忽然一動,鳳凰蔭之後,有一個人輕輕的喘息聲。

“他來了。”那子道。

“誰?”楚玉聲有些不安。那子不答,在那一片片錦緞般的鳳凰後面,一個人緩緩地走了出來。烏鞘劍光華內斂,緊緊握在手中。

“……薛公子!”楚玉聲失驚,臉一下子變得蒼白。

薛靈舟站在那兒,看著蔭下的兩個子,臉沉沉的,如石像一般一言不發。那子笑著對楚玉聲道:“可惜這醉蔭太過奇特,隔絕了一切山中琴聲,不然讓你見識一下‘天玄五音陣’,可當真不錯。”

楚玉聲道:“你……你用‘天玄五音陣’對付他?”

那子道:“單他一個,只需雲棲舍中派幾人去便能成事,只是他還有個頗為厲害的大哥,就沒辦法了。”

楚玉聲失:“你不是已……已將薛蘭的屍體交給他,為何還要殺他?”

那子媚眼如絲,輕笑道:“這還多虧了他那位見多識廣的大哥,一下山便拆穿了把戲,淵清也不好辦啊。”

楚玉聲不敢看薛靈舟,只道:“那麼現下……”她突然希望薛靈舟永遠也不要知道這一切,那時她還是閣中琴師,他還是闖蕩江湖的大少爺,又或者她還是那個整天鬱鬱不樂的薛蘭,他還是會隨如何便如何的哥哥,只要不是眼前這一刻,怎樣都好。

薛靈舟也沒有看楚玉聲,而是緩緩地向前走了一步,向那子道:“……見過寧館主。”

那子寧夕塵又是一笑:“眼下我可不是館主了,真正的館主現在在凌風琴臺上呢。”

薛靈舟不答,沉默地站著,他和楚玉聲眼角的余光中都有彼此,一片淡淡的影子,只是他不願轉過身來,他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楚玉聲是誰,在水閣中不明善惡的琴師,鼓琴相慰,一路同行,又處處相護,黃河邊上那毫不猶疑的凌厲一刀救了他的命……白馬寺中和他一起聽晚鐘的孩,總是離開父母,格格地笑著跟在他身後,親暱地牽著他的手……他眼前忽然流過那一雙明如秋水般的眼眸,微笑在那瞳仁中綻開,如水中蓮,依賴而毫無防備……誰是薛蘭,誰是楚玉聲,誰在欺騙他,又是誰欺騙了騙他的人?……薛靈舟無法判斷,也無法相信,心亂如麻,總是消失又出現的薛蘭,已經成了他睡夢邊沿的一幅笑臉,忽隱忽現,無法捕捉。

楚玉聲見他如此,心裡五味陳雜、惴惴不安,向寧夕塵道:“你既然發動了‘天玄五音陣’,為什麼,為什麼又……”

寧夕塵道:“因為……我忽然想看看他的模樣,就像看你一樣……”那雙眼角已現老去之意的眼中,忽然有閃電般的光芒一現,鳳凰蔭下,楚玉聲和薛靈舟並肩而立,她的眼睛睜大了,迷茫之在眼眸深處流動,“就像……看你一樣……”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小姑娘就是這樣站在這蔭下面,那時這裡住著的是再上一任的老館主,他耳目遲鈍了,不會知道她們在這兒。她滿眼發光地望著這些鳳凰,說道:“以後若能像這一樣麗,又能在這裡賞終老,那可是再沒有遺憾了……”

可是那時候寧夕塵只是冷冷地在後面望著,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