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巴巴的……手腕上有不少傷痕,看得出來蘇如玉是強硬綁著她,避免她自己傷害自己。
十一怕這模樣嚇得人,整天都呆在房間裡不出來,也拒絕和墨曄同住一個房間,大多時間,她都是一個人默默地忍受這種痛苦。
看著鏡子中醜陋的自己,她自己都覺得……難受!
半年後,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模樣。
墨曄想盡辦法想要接近她,都被十一擋回去,她只見葉薇,蘇如玉和蘇曼,其餘人誰都不見,墨曄不知道蘇如玉和蘇曼怎麼給她治療的,但感覺十一自閉很多。
“其實也不難看嘛。”葉薇安慰著她,就是臉皺巴巴的,看起來老了,不過還是一個漂亮的老太婆,頭髮嘛,老巫婆說了,能長回來的。
十一沉默不說話,蘇如玉和蘇曼是每天都要記錄她的身體反應,不然十一也不會見他們,除了葉薇能和她說話,所有人都很少聽見她的聲音。
“你的腳什麼時候能走路?”她悶悶地問。
“還要一個月,還有一次手術,這一次好了,就能走路,但還不能跑跳,做復健要半年。”葉薇說道,“我也難受,不過比你輕鬆多了。”
她一邊給她塗藥膏,一邊說道,前陣子的暴躁脾氣收斂不少,她比十一幸運多了,她一邊給她塗藥,一邊吹著,怕她疼著。
“那個……墨老大在外面守了你三天,真不見?”
“不見!”
“不用這樣吧,過三四十年的,你早晚要變這樣子的。”
十一瞪她,葉薇比了一個閉嘴的動作。
她不是因為變得難看才不見墨曄,心中情緒很複雜,“薇薇,我又想起那段日子了,又勾起我心中的恨了……”
有時候太過於極致的疼痛會把人帶回當初的噩夢中。
那個玻璃屋,那段可怖又瘋狂的歲月,又一次很清晰地在腦海裡重現了,一切都那麼的相似,和當初的噩夢一模一樣。
她不想恨墨曄,她以為自己都快要忘記了,可這一次治療,又想起來了,這一次的折磨,比上一次更厲害,更難熬……
她怕一見到他,又忍不住陷入過去那段灰暗的情緒中,一時出手傷了他。
“沒事,恨吧,恨吧,本來你就不該那麼快原諒她。”葉薇也不敢刺激她,只能順著她的話說,“把他晾在外面吧,他活該。”
十一捂著頭,很難受。
“好了,別想了,我發誓,我提都不提他了,我們專心,熬過這段日子,乖,我給你上藥。”葉薇挽起她的褲管,在她腿上塗藥,蘇如玉似乎是用鋼鏈鎖著她,有些傷痕都深可見骨了,但不鎖著她,十一恐怕熬不住這段日子,沒辦法的事情。
十一看向一旁的剪刀,再看看自己乾枯的頭髮,“薇薇,幫我把頭髮都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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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薇一愣,“剪頭髮?”
“反正也要掉光,早剪了好。”十一淡淡說道,每天起來,床上都是一大把一大把頭髮,她難受。
“要不,剃光頭了?”
“好!”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會長回來的,老巫婆說了,細胞死了還能活。”葉薇半知半解,也不知道自己說對不對,但要剪了她這一頭漂亮的頭髮,她還真捨不得。
……
葉薇第三次手術和十一第二次治療差不多同一時間開始的,她這一次手術後,身體就真真正正的全好了,再做復健,不出一月的時間就能行走了,半年的復健時間,差不多就恢復到過去的狀態,不會再出任何問題,葉薇開心之餘也比較擔心十一。
她的狀態似乎越來越不好了,解毒的過程太辛苦了,過去的痛苦不如現在的十分之一,她每一次見十一都很心疼,連安慰都顯得蒼白,恨不得和她一起面對痛苦。
第二次治療後再出來,十一整個人又瘦了一圈,整個人活脫脫就是骨感美女,一眼看去就是皮包骨的樣子,很令人心酸,墨曄心疼得恨不得殺了自己。
這段日子,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煎熬,他知道十一的疼痛,也知道十一的隱忍,也知道十一為什麼不肯見他,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如此的痛苦。
他儘量不讓她心煩,儘量不讓她難受,所有的苦痛都自己嘗,他每天都活在痛苦的煎熬中,若是歷史重來一次,他寧願殺了自己,也不會這麼對待十一。
他的十一……
撫摸著她顴骨吐出的臉,不再細膩的肌膚,他的心就緊緊地揪著,像是鋼絲在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