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乾劍已經彈出,一式日月無光,徑直朝茅屋後面的桃樹斬去。
這老嫗雖然活了一大把的年紀,可是本體一旦沒有褪去,那就是她的命門之所在。
高超這一劍何其狠辣,劍鋒所向,虛空碎裂,倘若真的斬實了。就算她當真是夸父地桃木杖所化,照樣也得受些損傷。
“小輩敢爾。”老嫗大怒,一揮手裡的桃花杖就要阻擋,同時杖上的桃花飛了起來,一瞬間就幻化出千萬朵,裡三層外三層得遮擋在桃樹之前。
高超之所以這樣虛張聲勢,本也不指望著能將這老妖婆斬於劍下,而是來個調虎離山。一見她挪開身形,一縷神識已經電射而出,正好點在茅草屋的房門之上。
老嫗此時也早已經醒過神來,怒罵道:“小輩,竟感誆我。”
尖叫聲中,老嫗將那桃花杖一擺,鋪天蓋地一般朝高超的身上砸落。風聲過耳,呼呼作響,顯見這看似輕飄的桃花杖卻是沉重得很。
高超冷哼一聲,不屑地道:“彼此,彼此。”心念一動,原本頹廢得坐在地上的桃靈兒竟如牽線木偶一般從地上跳了起來,張開雙臂。擋在了高超的面前。
這一下老嫗是再也捨不得砸落了,遂將手裡地桃花杖朝旁邊一引,叫罵道:“你這個卑鄙小人。 ”
高超卻是一連也不覺得羞臊,笑眯眯地道:“你也不也一樣嗎,老妖婆。”
這說話之間,青乾劍已經劈到了層層疊疊的桃花之上,在裂帛一般的嘶嘶聲中,一舉將桃花打了個對穿,劍芒過處。已經斬下了了一段枝葉。
恰在此時,那老嫗額前的銀髮也隨之斷了幾莖,飄灑下來,消散於無形。
老嫗在這桃花洞中盤踞了萬年,何曾吃過這樣的虧。頓時連桃靈兒的死活也顧不上了。大叫道:“若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高超將白眼一番。不無嘲諷地道:“那就是殺了我,依然不是個人。所以趁早還是被枉費力氣了。”說到這,將身形一縱,已經竄進洞開的門戶之中,扭過來頭笑道:“老妖婆,咱們地帳隨後就算。”
咣噹。
茅草屋的門被重重地關上了。
剛才將元神烙印於草屋的門上之後,他就已經得到了這小院中所有禁制的開啟之法,只是卻苦於慾火中燒,再沒耐心和她糾纏,要不然的話,他真擔心會對木偶一般杵在院中的桃靈兒下手。
這草屋門上不僅紀錄有此地的運用之法,更有前主人遺留下來地一縷神識,其中不僅紀錄了這桃花洞的由來和變遷,更是錄有不幸飲了桃花湯後的破解之法。
高超一進去屋中,就直奔擺放於廳中的一個玉案奔去,捻起了其中的一個玉瓶,從中倒了枚黃豆粒大小,雪白色的藥丸出來。
這丸丹藥名為清心丹,乃是又桃花蕊融合千年冰髓煉製而成,最是能夠剋制慾火,化解桃花湯中的淫褻之氣。
高超捻在手中,只覺得一股輕靈之氣湧入鼻中,心頭的燥熱位之一減,當下也就多了幾分信任,連忙塞進了嘴中,而後俯身坐在屋中用聚靈凝神草編織而成的蒲團之上,以真元牽引著清心丹地藥力遊走四周,將奔騰不已的慾火一一平滅。
半晌之後,高超方才睜開了雙眼,順手將陳放在藥瓶旁邊的一個小鼎拿了起來,將元神烙印其上後,他發現裡面果真如前主人的神識所言,內中乘放著一枚碧油油的桃葉形地木心。
原來當日被桃族要挾地修真之人中有不少人並不甘心受此奴役之苦,於是就開始籌劃脫身之策。
這個叫玄同的道人花了不少地心血,使了不少的心眼,以渡天劫為名,在這裡修建了這一座茅草屋,其中禁制無數,讓桃族根本就無法靠近,隨後他才在天劫來臨時,近乎於自殺地把早已經紮根在丹田之中的木心拔了出來,並把它囚禁於這枚離心鼎中。
他之所以這麼做,倒也不是心懷廣闊,不再痛恨算計他的那個桃族女子…………桃純,而是換了個更惡毒的辦法,那就是讓她永世都無法飛昇。
當日他渡過天劫後,飛昇仙界,卻將離心鼎留了下來,如此一來,那個桃純想要搭順風車的念頭頓時就泡了湯,不僅如此,他在臨走前,更是在桃花洞的入口處下了空間禁制。
一來是讓後人少受其害。二來也是讓別人再難尋到此處。
如此一來,桃純那枚被困在離心鼎中地木心就再也不會有人能夠取出。
而沒有了木心,就算桃純修煉萬年也休想飛昇仙界,不僅如此,她還要承受千年一次的天劫,箇中苦楚,怕是隻有她自己才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