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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沒有訊息而已,不代表他已經死了。”路擎兩手握拳,指甲都刺進肉裡,說出的話裡卻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繼續找,總可以找到的。”
“不不不……我能夠感覺到……是那個女人殺死了他……我每天夜裡都會看到他!他死的時候,笑著向我伸出手跟我說不要替他報仇……每天……每天夜裡都看得到……那個傻瓜……”斐從夕哆嗦著,突然目中放出兇光來,“那個女人——我要她付出代價!”說著從路擎懷中掙脫,表情猙獰地看向遠方,“我這一生都被她毀了……被她毀了……”
路擎突然覺得渾身冰冷。
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五歲那一年姨媽眼中的寒光帶給他的冰冷,又回來了……那種刻骨的仇恨輕而易舉地擊碎人的意志,帶來滲透骨髓的寒冷。只不過這一次,極度的深寒來自自己深深愛戀二十幾年的人眼中……
突然間,眼前的斐從夕與記憶裡那個身影重疊在一起,教他一陣恍惚。
這時候斐從夕已經緩慢而堅定地邁開步伐——
他要復仇,他要為自己連短暫的光明都無情地被剝奪的悲慘一生畫上最徹底的句號。這樣,噬魂的黑暗才不會有機會捲土重來……
突然間響起手機鈴聲——是一段不知名的八音盒的音樂,緩慢穿透這溼淋淋的空氣,從斐從夕的上衣口袋裡清晰地傳來。彷彿有著某種奇異的魔力,瞬間吸引了兩人全部的注意力。
鈴聲還在繼續。路擎與斐從夕雙雙屏住了呼吸。
斐從夕顫抖著摸出手機——雨水翻飛而下,濺溼螢幕上陌生的號碼。
按下接聽鍵,斐從夕緩緩將手機湊近耳邊。
“……”
“是我。”
不是他……
“失望了吧——不是你親愛的弟弟。”
弟弟……徹?
徹!
瞬間身體所有的能量被喚起,便連身體都劇烈顫抖起來。斐從夕伸手用力按住狂跳不已的心臟,緩緩開口道,“徹在哪裡……”每一個字都那樣艱難卻那樣有力,幾乎耗盡他所有的力氣。然而在聽到對方回話的下一刻,更多的力量又源源不斷地奔湧而來。
“就在我旁邊啊。”
對方是如此地輕描淡寫,但每一個音節卻在斐從夕心中掀起狂瀾。
還活著……他還活著!
霎時間胸腔喉頭一陣刺痛,幾乎教他放聲哭泣。然而他明白此時此刻即使心臟將因為強行按捺狂湧的情緒而炸裂掉,他也仍然要維持表面的冷靜。
愛人的生機,在一瞬間就能喚起這個男人難以想象的剋制力以及超於常人的洞察力。
杜徹在歐陽覓手裡。而這個男人,對他有著超強的佔有慾。
更重要的是,他有足夠的實力將杜徹禁錮在自己懷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跟你在一起——但,能不能麻煩你讓他聽電話。”
“可以啊,沒問題!”
對方的雲淡風輕不禁讓斐從夕皺起了眉。電話那頭傳來“噼啪”的輕微響聲,是移交電話時觸碰到話筒的聲音。
心不由得驟然收緊。
這短短的幾秒漫長得像一個世紀,當電話那頭熟悉的呼吸聲響起,斐從夕瞬間脫力。就在他搖晃著要倒下去的時候被路擎箭步上前扶住。
“是我。”對方的聲音平靜無波,與自己此刻內心的狂瀾形成鮮明的對比。斐從夕急喘一陣,才凝聚起十二分氣力,輕聲道,“是——徹?”
對方微不可聞地“恩”了一聲。這輕微的一聲卻幾乎教斐從夕眼中積蓄太久的淚奪眶而出!
“那就好……那就好……”斐從夕幸福地笑著,小聲地呢喃著,感受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呼吸,彷彿那份溫熱要透過話筒溫暖他冰涼的面板,溶進他炙熱的內心。此刻天地間的一切都靜默成灰色,只有手中的機器,成為支撐起整個世界的全部生機的來源。
“你,還好嗎?”愛人的聲音輕輕傳來。
斐從夕微微笑著點點頭,整顆心都融化在來自愛人的問候裡。
“恩。我很好……你呢?”
“我……”對方遲疑一陣,才輕聲道,“不好……”
斐從夕急道,“怎麼了徹?是不是歐陽覓他——”
“不是。”
電話那頭的人截斷他的話,斐從夕彷彿可以看見他微微皺眉的不滿神情。不由得放柔了語氣,斐從夕勾起嘴角微微笑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