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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就穿透那青色的蛋殼,濺出鮮紅的血來,然而他還未及驚喜,就已是大怒,那青色蛋殼竟然沒有絲毫停留,眨眼間就已經疾飛出去,連影都沒有了!

清宥道長看著空無一人的洞穴,突然意識到,小朱雀不見了!他面色驟然難看異常,乍青乍白,他堂堂一個元嬰後期巔峰修士,竟然讓一個初入元嬰的小子從手中跑了,還順走了自己的寶物!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臉上惡狠狠地扭曲起來,咬牙切齒:“陵!貉!”

再說陵貉這邊,清宥道長那一劍確實沒有傷到他,全扎連霧身上去了,又是當胸穿過,老大一個窟窿,汩汩地往外冒血,連霧乍見,覺得十分新奇,原來他居然還是會流血的,嘖嘖,除了這血是冷的以外,其他都與普通人一樣嘛。

新奇過後才覺得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痛,真是痛,痛得他忍不住想找個什麼狠狠撓幾把,恨不能立刻鬆了手中的黑石,變成鬼魂算了。

他這手剛想鬆動,陵貉突然一把攥住了他,聲音低沉:“不要動。”

連霧才不管,他疼得要死要活,本就是忍不得的人,那鑽心的痛好似一隻長蟲,拱到他腦子裡去了一般,直把一個腦子攪成漿糊樣,他呻|吟著嚷嚷:“我要痛死了,痛死了!”

陵貉不鬆手,連霧就哭著喊著,兩雙手扭成了麻花,又是擰又是掐,但是不敢蹦,他哭喊的同時也擔心這一蹦,就把個對穿的心從胸腔子裡蹦躂出去了,到時撿都撿不著。

任連霧兀自哭得滿臉淚水,好不傷心,陵貉只一面手持符籙,念著口訣,一面使力攥著他的手指,將那黑石頭緊緊地塞在他手心,不讓他扔下,木遁之法遁行如風,眨眼便是千里之外,連霧這要是一鬆手,指不定就漏到哪個山旮旯裡面去了。

四隻手纏著,擰著,將那不甚齊整的黑石碾在手心,鋒利粗糙的石面狠狠地磨著皮肉,片刻就鮮血滴答,沿著指縫緩緩流下,落在兩人的道袍上,如花一般,紅豔豔的。

後來連霧終於累了,眼淚糊了一臉,又被風吹乾,癢癢刺刺的難受,手指手心被石頭磨得破皮,也疼,胸口似乎倒不如之前那樣疼得要死了,只是涼絲絲的,好大一個窟窿,他覺得有點兒漏風,腳也有點兒軟,可見是剛剛那一陣子哭喊的太用力,眼下乏力了,他索性就不羞不臊地半倚在陵貉的胸口,挺結實,氣味也好聞,十二分的安心,啞著嗓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問:“我們到哪兒了?”

陵貉調整著方向,回道:“牽牛山。”

連霧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這牽牛山是個什麼地方,只好又問:“離紫氣宗多遠了?”

陵貉想了想,道:“不遠,若是他來找,不過片刻。”

連霧大驚:“快快快,再遠點!可不能被他追上來,再捅上一個窟窿,我可受不了。”他說著,覺得傷口似乎又疼起來,不禁咬牙恨道:“怎麼各個人都跟我的胸口過不去?哎喲,疼死我了。”

聞言,陵貉抿了抿唇,問道:“怎麼說?”

聽得陵貉問他,連霧就開始絮絮叨叨起來,將他怎麼死的,又怎麼看到陳金勝和那魔物的一概事蹟說的清清楚楚,說完之後,覺得胸口的疼痛似乎減輕了許多。

末了又問:“我們去哪裡?”

陵貉反問:“你覺得去哪裡好?”

連霧想也不想:“自然是離紫氣宗越遠越好了,你若有什麼去處,那就更好了。”

聽了這話,陵貉沉思了片刻,道:“去西方吧。”

連霧也沒有意見,反正他除了紫氣宗,哪兒也不認識,十分信任地任陵貉自己去想。

四方大陸極西有蠻荒沼澤之地,常年被瘴氣籠罩,毒物遍地,險惡異常,少有修士前往,陵貉曾有個道友在那裡,不知哪根筋不太對了,說是要體驗什麼苦修,只是多年未有音信,不知現在是否仍在那裡。

陵貉一路驅符遁行,儘管不見清宥長老追來,也不敢稍有懈怠,這路上飛的平穩,連霧就忍不住犯困,眼皮子上下打架,最後半倚在陵貉懷裡,睡死了過去,微張著嘴,眼睫被風吹得撲簌直顫,面色蒼白,如玉石一般,看起來清冷,但若是睜開眼睛,又覺得這少年活力十足,說不出的機靈勁,偶爾迷糊,也有些可愛。

他此時睡得正香,幾乎要口水滴答了,襯著胸口一片可怖的暗紅色血漬,以及皮肉綻開的傷口,實在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陵貉低頭看了片刻,將人摟緊了些,往符籙中再注入靈力,加速遁飛而去。

☆、第9章 沼澤

連霧這一睡就睡得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