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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具。

“本來想要瞞你一輩子的,可是我想,你現在也該是知道前因後果的時候了。我跟你沒辦法做成朋友的,就算你原諒我害的你家破人亡也不可以。因為你爹燕王孫,其實也是我爹。

“是你爹了我娘,害得我娘要被一干鄉人侮辱成是不知廉恥的骯髒東西。我娘辛辛苦苦帶大我和姐姐,而你爹卻從未在意過我們,你爹從未想承認我和我姐姐的存在,他引以為恥。而且在十年前,我姐姐找他要錢來給我娘治病的時候,他居然要姐姐自己去掙。他要姐姐去窯子裡賣笑,說只有這樣才能有錢,還說,既然是窯姐的女兒自然也要重操舊業的。

“姐姐不肯,他便招來幾個流氓,把姐姐,他說,這是應該的,這樣姐姐便不會有什麼顧慮了。當夜姐姐便投井自殺。隨後母親知道了這個噩耗,從此長眠。我還記得那天揚州城下著大雪,銀裝素裹,我娘在這樣天寒地凍的時候只穿著一件破舊的單衣。她死了,就算我吹她教我的梧桐葉曲她也不會醒。我只能看著她的身體,從發燒到冰冷。”

講這些的時候,段木然一直在笑,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蘇絕呆呆地看著這個美得好似謫仙的人,慢慢覺得好像有張無形的手扼住喉嚨,眼前有黑色的東西慢慢蔓延,說不話來,看不清東西。

11?戰慄的心絃

梧桐樹下桃花飛 上部?從糾結開始 11?戰慄的心絃

作者:紅纏

“別說了,別說了。”蘇絕嗚咽著,想要阻止段這樣悽美的訴說,“我不相信。絕不。”

段木然把他從冰涼的石凳上拽起來,逼迫他與自己貼近,用手指禁錮住他的下顎,逼迫他與自己直視。兩道視線交匯,終於避無可避地交纏在一起。

“你在害怕。”段面無表情地說,他想自己一定是瘋了,怎麼會對蘇絕這樣的心狠,怎麼會呢……

“不,我沒有……”蘇絕像只受傷的小獸,掙扎著想逃離段地束縛,他從來不知道段地力氣會這麼大,兩隻修長溫潤沒有一絲薄繭的手指像鐵一樣剛硬地鉗住自己的下顎。他想閉上眼,不去看段那張面無表情地臉。這樣的段,太讓人心疼。可是段的聲音這樣清晰地傳入耳朵,混著淡淡的安酒香氣和竹葉的修然,讓他避無可避。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層層設防卻擋不住敵人前進的步伐一樣的無奈。

“你在顫抖,你知道這是真的,可是你無法相信,自己一向尊敬崇拜的父親是這樣的薄情寡義。”段木然勾起笑容,像修羅的微笑,想把靈魂賣給撒旦的人。

有的時候,一直執著追求的真相才是最傷人的。世界轟然倒塌,自己渺小的信仰變得微不足道。蘇絕一直一直所追求的,所支撐的,就是他對父親含冤下獄真相的執著,可是這眨眼之間,一切突然轉換。傷心人傷人心,含冤人冤人含。

“求你,別說了……”蘇絕悲哀地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在顫抖著,他害怕。潔白的牙齒咬下唇,仍舊抑制不住地在顫抖。

“你看,你看清楚了,你面前的這張臉,難道沒有一絲相同。”段木然湊近蘇絕,兩人的距離相近得幾乎要吻上對方,可是在這樣的曖昧之下,四周的空氣只有讓人心顫的冷凝。

“段木然……”湊近了之後,段木然臉上的兩行清淚更加透明,微微地泛著白光,看得蘇絕心裡更加疼,心好疼,疼得感覺五臟六腑都在抽搐,都在痙攣,他死死地咬著唇,直到吼間溢滿了腥甜的血,他恍惚間想到,這樣巨大的痛苦,卻要一個十歲的男孩承擔,那才是真正的家破人亡,眼前的這個男人,他心中的哭,不知道比自己苦上多少,“如果你這樣說,我就更加有理由原諒你。”他看見了,那張與自己近在咫尺的臉上,漂亮極的瞳孔一陣收縮。

“我大概是該跟你說聲對不起的,是我爹,害得你孃親這般的苦。然你也同樣害得我家破人亡,我們倆算扯平了。

“老一輩的事,應該,應該彌散在風裡。”

他忐忑不安地看著眼前的段,他不知道他能否與自己一樣放下這份包袱。

段木然聽到了這話,竟立刻安靜了下來,面無表情,瞳孔中閃爍著妖異的光芒。良久以後,知道蘇絕以為段無法放下的時候,段突然又用一種顫抖的聲音說:“我努力過了,但是沒用。”說著便強硬地把蘇絕納入懷中。

蘇絕被他這樣突然的動作嚇得呆掉。

段的懷抱,帶著淡淡的安酒酒香和溫潤的竹葉清香,骨架勻稱而挺拔,人雖纖細卻未曾硌人。但是蘇絕受不了,他腦子好不容易沉寂下來的平靜再次掀起了軒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