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劍抽出來,瞬間二次撕裂的傷口噴灑出大量的血液,染紅了地面。倒下去的黑巫師眼神渙散,四肢無意識地抽搐著,周身的魔壓開始逸散。
戈德里克拎著還滴血的劍,擺出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走到薩拉查旁邊,“怎麼樣,我厲害麼?”完全是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薩拉查沒由來的想笑,心中也不免暗自驚歎,戈德里克藏匿的本事著實驚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薩拉查疑惑地問。
“哦呀,還是這樣說話好點,以後別端著貴族腔,太折磨人了!”戈德里克滿意地說,在薩拉檢視過來的目光變得犀利之前,立刻乖乖解釋,“哎呀,我知道我以前有點不太好的習慣,這個……比如半夜蹲牆角聽八卦什麼的……啊,這不是幸好沒改麼,要不然哪能聽到這不要臉的蠢貨想要對你圖謀不軌……”
“這麼說,你跟蹤我還偷窺我……”薩拉查笑的越來越溫柔迷人。
“那個……哈哈……那個……”戈德里克冷汗直流,乾巴巴地笑著撓撓頭。
“小心!”薩拉查忽然眼神一變,一伸手拉過戈德里克,一道璀璨的藍色電光直直打上架起的地獄火盾。奄奄一息的安格斯唇邊沾著鮮血,笑得詭異。
安格斯笑著,捂住自己的傷口——那把劍上有阻止癒合的魔藥,他的臉龐扭曲著,帶著些許快意。
“看我先死……還是你的騎士大人先死!”
薩拉查一道綠光打出,轟然一聲巨響,鐘樓詭異地在火焰與雷電中倖存,卻仍然沒有避免這個死咒。然而巨大的綠光卻沒能殺死那個人——他幻影移形了。
“戈德……”薩拉查轉向戈德里克,微微伸手像是想要抓住他,卻又堪堪停在半空,有微微不易察覺的顫抖。
戈德里克扔了劍一把握住那隻冰涼的手,攥得緊緊的:“沒事兒,我命大死不了。”
不管發生什麼,作為騎士,他永遠都會擋在前邊,並且微笑回頭說:別擔心我,我命大死不了。
手被出乎意料地抓緊,炙熱的溫度包裹住冰冷的手指——
如果真的有一天,這灼熱的溫度變得和他一樣冰冷……灰藍色的眼中,冷霧在緩緩沉澱,絕對不會!
戈德里克慢慢揚起堅定的微笑,慘白的臉色掩蓋不過英氣勃發,他用一種輕鬆的口氣說:“我還有很多願望沒實現呢,一點也不想去見梅林。”
“……我去追他。”薩拉查說著,想要抽身離去,“一旦他和他的組織會和,就會得到救治,到時候……”然而戈德里克卻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牢牢地抓住他。那一瞬間薩拉查似乎覺得戈德里克臉上的表情有哪裡不對,可下一刻他又恢復了笑眯眯的樣子。
“他那可是幻影移形,誰知道這一下是不是直接跑到英格蘭那頭?”戈德里克把眉毛都快揚到髮際線上去了。這一場聲勢浩大的交鋒,自然引起了全城麻瓜的恐慌,此刻終於塵埃落定,城裡的衛兵們雖恐懼,卻不得不來探查。
“麻瓜來了,我們先回!”戈德里克自顧自地做了決定,拉著薩拉查毫不遲疑地幻影移形了。
然而剛剛掙脫幻影移形帶來的扭曲虛空,在教堂偏殿裡站定,一回身,卻赫然發覺戈德里克面色如紙,臉上身上詛咒的花紋像活了一樣來回扭動,纖長的像花藤一樣的詛咒蜿蜒著爬到他頸邊,一圈一圈,就要窒息。
戈德里克咬緊牙關,還是止不住吐出輕微的痛呼,隨著呼吸,有鮮紅的血液瀝瀝而下。
用長劍撐著地面,卻止不住跌倒,薩拉查下意識地伸手,回過神來對方已經將大半的重量壓了過來。
“……戈德里克!”是震驚、是惱火,還有一絲驚惶,在鐘樓就察覺到的那一絲怪異,很快就再不能掩蓋。
戈德里克猶自帶著微笑:“……啊啊,還…真有點疼……我堂堂騎士……哪能那麼容易……”
哪能那麼容易死?生逢此世,生死不過一牆之隔,更何況身負詛咒……戈德里克在薩拉查凌厲的目光裡默然,沒那麼容易死——只是一個美麗的願望,就像教廷所謂的信仰上帝即可得救一樣,是自欺欺人的幻景。
“也許……還能有個兩天?”戈德里克勉強揚了揚嘴角,“應該……夠給你家小蛇……取、取個名字……”
“即使拼著誘發詛咒,也要不顧一切地衝上鐘樓,你就那麼不相信我的實力?”薩拉查低聲在他耳邊說,眉眼低垂,看不清神色。誠然若非那緊要關頭的一劍,薩拉查真的不能保證最後走下鐘樓的是誰。
“……”戈德里克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