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說出來,心裡怪難受的。還是周富好,他從不打斷自己,而且還不像小丁那樣從不發問,也不輕易回答。他有問有答的,聊起來非常流暢。就是有點畏懼感,這一點怎麼去掉呢?高德一邊翻看著小本子一邊想。
劉海洋懶洋洋地在天空上飛行著,一隻手把著dv,無聊地向地面拍攝。他負責從熱蘭遮城至西北面的安江內海,重點是觀察油畫上的那座船廠。
那幅油畫他也看過,很不成比例的說,心裡懷疑其真實性。直到接到了報告後,他這才確定了方位。
隊裡其他兩位飛行員命比較好,一起抽籤時,只有劉海洋一個人沒抽到好方向,比如去赤嵌地區觀察。
飛過動力滑翔傘的人都知道,在人多的地方飛和沒人的地方飛感覺不一樣,尤其是在古人頭上飛。那感覺真爽,會被古人當天神當上帝的,誰不喜歡?
所以抽籤,所以劉海洋只能去西北找修船場,那倆傢伙去赤嵌地區。
今天的天氣真好,風力只有二級,還陽光明媚的。
忽然,他的步話機響了。
“飛行者一號,飛行者一號,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over。”
劉海洋最煩這樣的裝逼,說什麼英語呢。他放下掛在胸前的dv,按下發射扭說:“飛行者收到,飛行者收到,請說話,請說話,完畢。”
“我已看到你,請向你正前方的十點方向飛行,大約二千米距離。over。”
“ok,你能不能不說英語?!完畢。”
“下次注意。over。”
劉海洋輕輕擺動操縱桿,降低了高度,向對方提供的方位飛去。
到了大致的方位後,劉海洋認真地看去,地面上大約有一片竹棚子,四個小隊的安保人員端著上了刺刀的ak47,從四個不同方向向竹棚子逼近。
劉海洋馬上開始在隊員們的外圍的上空巡視,以防有不明勢力突襲。地面上雖然是高高的野草,有利於隱藏,但反而不利於行軍,野草一動,上面看得非常明顯。
劉海洋不斷在外圍繞著圈,但相當一部份精力仍然放在了那片竹棚。
他可以親眼看見,一些隊員紛紛踹開竹棚的門,然後小心地向裡面探視著。劉海洋立刻扭開了公共頻道。裡面各種聲音開始傳出。
“他媽的,太臭了!”
“小郝,你去後面堵住防止他們從後門溜走!”
“有抵抗立刻開槍!學孫隊長!”
“這裡有人!不對勁啊,他們太老實了!”
“是啊,我這裡他們全都老實的坐在竹蓆上!”
“沒有老人,沒有女人,沒有兒童!”
“是不是陷阱?飛行者一號有沒有情況彙報?!”
正聽得津津有味的劉海洋立刻打起精神,目光炯炯地打量著四周。真的沒有任何跡象。
隊員們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那些老老實實坐在竹蓆上的明人。他們的衣服,骯髒不堪,還有的破爛成一條一縷,不知道用什麼胡亂捆著。臉上的鬍鬚都是打著綹,容面上汙穢不堪,髮髻早都是混成一團,看不到簪子在哪兒。這一切很是讓惡補過明代知識的隊員們納悶。
“難道是明人集中營?!”
“該死的荷蘭人!”
有個隊員高喊,眾人立刻有了相同的看法。也有隊員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圍全是空蕩蕩的,沒有野草,也沒有欄杆。這一切不合常理。
隊中有會講閩南話的,也有在其他隊員的護衛下,不斷在這一片竹棚區裡播著電喇叭的。隊員們揮動著刺刀,把那些明人慢慢都驅趕到空地上。
明人很乖,都是順著眼,老老實實地聽從著安排。
隊員們讓他們坐在地上,開始詢問。
伍堅強隊長憤怒地看著這些受苦受難的明人,心中一股一股地冒著怒火。
他第一次感覺到,鄂隊長是不是為人太面了?是不是要重新調整安排?荷蘭人欺壓百姓都到這種程度了,還有什麼屁話可言?抓住後,全他媽的槍斃!
孔明亮抓著後腦勺,小聲說:“不對勁啊,隊長,你說他們要是關在集中營裡,總得有個什麼圍牆什麼的吧,最起碼,關押時,房門結實點吧,你看什麼都沒有。再說了,我們來之前,他們總是能逃跑的吧?雖然瘦弱不堪,但跑的力氣還有吧?”
“管他呢,不用想那麼多,一會兒就問出來了。”伍堅強隊長不在意的揮揮手,走向那個正在詢問計程車兵。
其他明人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