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的時候,看的那個能樂不?”
那個穿著御衣,剛柔相濟的舞蹈,天下倒是學過兩下子。
雖然不知道日本是什麼,銀翹還是有所期待,那個能樂是更能讓她感興趣的東西。
也不掃興,天下拿起扇子,當真在天慈撥弄的東洋樂中,來了一段。若她此時手握長刀的話,那樣優美的動作,定能舞出一番另些風姿。
紙扇開合,毫不起眼的物件,在那一雙時而變幻姿勢的手中,竟成了別樣的襯托。寬袍廣袖,隨著撩人的動作,幾欲要和微舞的發,一起糾纏。白的如蓮一樣,一塵不染,脫塵的讓人驚歎。
只是船身一震,天下為了穩住身子,放下凌空的腳步,不知是有意無意,一搜突然出現的客船,船頭親吻著花船的身側。
天慈抖著手指,卻是怎麼也不敢對上那個凌風站在船頭的人。覆蓋著鼻翼以上的面具,火紅的寬袍,肆揚的青絲,此人便是海九溟。
是天下將近一年不見的海九溟。天下向他身後探了探,非天不在。
只是兩人臉上都沒有重逢的喜悅,看這兒海九溟面部因怒氣緊繃的曲線,天下只得哭喪著臉。
臨風說了,那日雖然把海家的船退去了。但是放霧的事的確人盡皆知,加上當日被放生回去的人,嘴上那麼一說,海家被東方氏算計的事,早在江湖上傳遍了。這事不小,海家之威盡失,海九溟頂著的壓力自然不小。沒想過要和東方天討個說法,只想著見了面之後,一掌劈死她!
若當初聽說東方天沉了海家的船,海九溟抱著十成的火力,在瓊花樓轟動了一陣,只怕這會兒那兒的餘韻還未消。那麼現在一見到東方天的時候,海九溟現在的火力,只剩了一成不到。
一年不見,在眾人眼裡,那個一年前稚氣猶存的東方天,只怕早已不見了。早已成了深谷幽蘭,出世不染風塵,入世超脫世故,偶有乍現的嫵媚,再去尋找,卻已然不見。只消一眼,便讓人捨不得移開眼。
明知道這樣的女人活在世上,就是一禍害,每當海九溟抬起手,都是身不由己的化了掌上的戾氣,變得溫柔起來。繼而是無奈,這女子怎麼說,也算是海家的人。實在是那極難馴服的性子,難以讓人掌握。
“你別過來!”
海九溟上前一步,天下便抱著身子退後三步。這個動作似乎更惹惱了他,健步上前,海九溟揪著她的手腕,將她凌空提了起來。
天下騰出空餘的手,扯上他的腰帶,就是那個讓她一直忌憚著的小銀蛇,鎖龍鏈。狠狠一扯,拽了下來,然後瀟灑的向身後一甩,將那個銀白的腰帶扔到了海里。
眾人瞠目結舌,樓裡的姑娘都擠在了窗邊,看著好戲。
“怎麼?來興師問罪的嗎?”天下說著,手指往他腋窩下輕輕一點,腕上一送,便穩穩的掉在甲板上。
“化功點穴。”看來海九溟也有些不敢相信,非天把自己壓箱底的本事,都交給了她!
既然她這麼厲害,他也不必想著手下留情,只是在自己抬掌的瞬間,被眼疾手快的天下抓了去。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沒聽說過嗎?”
海九溟不敢用力,生怕自己稍有不慎,就把這輕飄飄的身子,甩出去。沒了鎖龍鏈,她似乎不怕他!
“海家是不是太縱容你了!”海九溟扭腕,只想掙開束縛,孰料,襟上一窒,另一隻小手抓了上來。
“笑話!南國一事之後我們兩不相欠。是海樓雲犯我在先!”
而且還賴在花船上,不肯下去!怎麼攆也攆不走!典型的一寄生蟲!
藉著比海九溟矮的身子,天下放低重心,抵著他的腰身,逼迫他後退,簡直就是一頭小蠻牛!
“你壞了我們海家的名聲!”海九溟後退一步,前腳掌抵住甲板,迎著她的力道。
“你們海家的名聲已經夠壞了!不在乎這一筆!我東方天的名聲不知道要比你們好到哪去!他綁我,自然也是壞了我的名聲!我還要找你去問話呢!沒想到你自個兒送上門來了!”
看她身子弱,沒想到力氣還真不小!海九溟單手扣在她的頭上,將她推離身子好許,任她怎麼張牙舞爪,就是夠他不著!
“樓雲那是請你!”
“請我?把我關到不見天日的地牢,就是請我?”
天下換著姿勢,想要鑽空子,從海九溟身下繞過去,卻怎麼也逃不出他那隻魔掌。
“憑你?他能把你怎麼樣?”海九溟淡淡的語氣,就像是在表明海樓雲還不是東方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