飾其惡性麼?”
“天蓬不僅貪圖色相,還仗著自己是大元帥以權謀私,問問比他官銜小的仙女,哪一個沒有被他佔過便宜?擾亂朝風,屢教不改,本應受輪迴之苦,可陰差陽錯淪為畜生道,這是玉帝也無法預見的,是當初押解天蓬的小官,暗中使詐,錯將他投入了牲口道。”夜羅王既然問了,蒔蘿也就娓娓道來,沒有特殊的感情摻雜其中,只是很平淡的將事實說出來罷了。
剛才歲玉皇的怒氣消了,可是對蒔蘿的怒氣又上來了,夜羅王從來沒接觸過有將事實扭曲變樣能力的女人,他轉身面向蒔蘿,幾乎以咆哮的方式出聲,“那孫猴子呢?既然為他謀得佛緣,又何必讓他受五百年的禁錮之苦!?”
蒔蘿知道他跟孫悟空的關係不淺,兩人是英雄惜英雄,可事實就是事實,她的職責便是將事實記載入史冊。
“孫悟空不服管教,五百年還不夠他思過的呢!”
“你!”夜羅王幾乎黑了半張臉,本來想為孫悟空抱不平,可道理似乎處處在蒔蘿的那邊,“天庭朝綱,那一套早就過時了,玉皇老兒為何還要履行不改!?本王的出現不過是時代的推波助瀾,要論事實,本王現在無人之下,萬萬仙之上,這就是事實,可你竟敢把本王寫成小人!惡棍!披著羊皮的狼!”
幾乎用盡了一切貶義的詞語,這還不夠,這個小小的史官竟然說他如今的位置不過是玉帝拱手讓來的!他夜羅所向披靡,就連西天如來唯恐傷亡眾多,都不肯輕易插手,難道他的實力還不夠強嘛?
蒔蘿垂袖踱到夜羅跟前,繞著他不停的走圈,神情自在,“那我問夜羅王,何故隻身前來草閣?你大可差人來傳喚身為史官的蒔蘿。”
夜羅王正要回答,卻被蒔蘿搶先,“我替你回答。因為除了你自己,你誰也不相信。你請玉皇史冊,欲把他昏庸無道的證據擺在檯面上,可是你擔心這個訊息傳到玉皇心腹的耳朵裡,暗中使手段將玉皇惡行給篡改了。沒有同僚的信任,你如何凝聚三界?”
夜羅本以為擔心是理所當然的事,沒想到被蒔蘿一扭曲,他成了這麼不堪的模樣!
“你開創夜羅族,在三界外開枝散葉本是好事,可你不思正道,聽信讒言,以為玉皇昏庸無道,便目中無人,帥你族人攻上天庭,篡權奪利,好大喜功,除了強硬的手腕,你如何在三界樹立威望?”
蒔蘿的話,字字如重錘,抨擊在夜羅的胸口上,如千斤般重荷,讓他難以承受。堵在胸口的氣息,清了好幾下,也沒順暢。
“順我者昌,我者亡,三界之內若有不服你者,殺無赦。視人命如草芥,擾亂冥界綱紀,三界之內,豈能容你等敗類?我說你時日無長,有錯嗎?”蒔蘿撿起腳下張開的竹簡,竹簡上字字詞詞句句都在抨擊夜羅王。每一筆畫都像是最尖銳的利刃深刻的烙在夜羅王的心上,明明不是讓他疼痛的不能自已,可是他就是不服蒔蘿的批判,和玉皇相差實在太多。“你太自負,自認三界無敵手,生靈塗炭,卻不知你坐上今天的位置,是玉皇仁慈,不願牽涉無辜生命任你魚肉,才把位置讓與你,你當真以為他怕了你?”
“夠了!”夜羅王俊美年輕的臉上被不可遏制的怒氣覆蓋,依舊不失其迷人的風采。如今,對他最大的威脅已經不是玉皇,而是這個小小的史官!她很成功的取代了玉皇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將他的怒氣挑到極點。若不是他一直竭力隱忍著,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衝動,衝上去將蒔蘿好看的頸子給扭斷!“有關本王的史冊裡,竟然一點可取之處都沒有!”
在蒔蘿的眼裡,他好像一無是處。
蒔蘿將手中的竹簡扔到書堆裡,一臉的無所謂,“也不是沒有,至少在你奪權成功,收繳了眾仙的法器,你沒有為難他們。”
僅存的慈悲,讓夜羅王聽了蒔蘿的話後,竟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可悲!怒視了她半晌,夜羅王最終拂袖而去,“本王會再來的。”
“到時候,我希望夜羅王能讓我對你的印象稍稍改觀。”
聽了蒔蘿的話,夜羅王的臉廓越來越僵硬,要不是他快步離去,他真的會把蒔蘿當場大卸八塊!但是他不能,因為他是王,位居萬萬人之上,若要服眾,就要胸襟寬大的接受諫言。他不想史冊中的留名,盡是對他的謾罵。
夜羅王走後,螭曈才放下渾身的警惕,他真擔心夜羅王會當場制裁蒔蘿。不料才放下心,螭曈又被蒔蘿給搞的一團緊張。
“嘿,小狐狸,去打探打探玉皇老頭子的關押地點。”
“你要做什麼?”螭曈不解。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