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遠囧了,小心翼翼的問魚沫:“你……真的16了?”
小姑娘不樂意了,眉一橫,眼一瞪,“喜 歡'炫。書。網'海綿寶寶有什麼不對的,陳信宏也喜 歡'炫。書。網'啊。”
“……陳信宏又是誰啊?”許暮遠發現自己跟不上小姑娘的思維。
“是一個賣萌有力才華無限門牙有縫討厭頭髮中分卻時常中分體貼溫柔純真熱血的永遠18歲零個月的某樂團的主唱。”
“……”
魚沫小姑娘成功的讓許暮遠叔叔明白了自己與社會的脫節。
許暮遠開車把魚沫送到了瀝川高中的門口,小姑娘不讓自己陪她去報道,覺得小孩子才讓大人陪呢。許暮遠沒有反對,雖然他心裡挺糾結——本來就一小破孩子,裝什麼大人。
“魚沫,你把這個拿著。”許暮遠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紙盒遞給魚沫,開啟一看,是一款很小巧的手機,銀紫色的機身,放在手裡,還沒半個巴掌大。
“有事就給我打電話,號碼我已經輸入到你手機裡了。”
“好。”小姑娘拿著手機在手裡把玩了一陣,很是新奇。
“我會盡快處理完那邊的事,然後回來陪你的。”
“好。”
“好好照顧自己。誰欺負你了,就雙倍還回去。不要怕,萬事有我在。”
“嗯”魚沫傾身抱了下許暮遠,“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每天吃泡麵。”
“……”他很想告訴魚沫,凌雲幫裡壓根不會有那種垃圾食品。
“那我去上課了。”魚沫開啟車門跳了下去,朝許暮遠揮了揮手,然後揹著新買的海綿寶寶書包往校園裡晃去。
清晨的陽光不是太刺眼,柔柔的灑在女孩身上,晨風拂過,髮絲貼上面頰,女孩抬起纖細的手慢慢撥開,聳了聳肩,把書包背上來一點。許暮遠這才發現魚沫實在是瘦的厲害,肩上的書包幾乎遮住了她整個背部。
許暮遠一陣苦笑,這才剛分開呢,就覺得不捨了。搖下車窗,對著已走遠的女孩喊了一句:“魚沫——”
女孩聽到喊聲回過頭來,許暮遠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像還有很多話想叮囑她,湧到喉頭,卻成了嘆息。最終只說了一句:“好好玩。”
女孩“噗哧”笑出聲來,隔了幾十步遠,看不清女孩臉上的笑容,只聽見她遠遠的喊了句“阿遠哥哥,再見……要快點回來。”然後揹著書包,蹦蹦跳跳的跑遠了。
過了好 久:炫:書:網:,許暮遠都不能回過神來,這還是魚沫第一次喚他名字。女孩平時說話,語氣沒太大起伏。有時他會懷疑自己撿回來的不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正當花季的女孩,而是一個控油人類女孩模樣的裝了晶片會說話的芭比娃娃。
然而剛才,魚沫喊他“阿遠哥哥”時,聲音甜軟,語氣裡有著依賴,彷彿又回到了尋常16歲女孩模樣。許暮遠很欣慰,不僅是因為女孩這難得的一聲“阿遠哥哥”,而是因為他似乎看到了,女孩心裡的那個厚繭,開始漸漸龜裂。沒有什麼比這讓他欣慰的了。
直到女孩的身影消失不見,許暮遠才收回自己的視線。搖上車窗,便與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許暮遠從後座下拿出一個小箱子,開啟來,裡面擺著一套月白唐裝和一個半截的銀色面具
許暮遠對著車裡的小後視鏡,把劉海往後梳去,臉的輪廓便顯現了出來。嘴唇被鬍渣遮住,看不太清,鼻樑卻是又高又直,眼眸澄藍若海,眉如遠山,天庭飽滿,近看居然有不明顯的美人尖。換上那身月白唐裝,就好似古代仗劍騎馬的俠客。帶上半截銀色後,鬍渣便被掩去,只能看得到鼻子以上的部分,若不是那雙藍色的眼睛,大概會讓人以為是哪個山谷走出來的隱士。
最後,許暮遠從箱子裡翻出兩片小小的隱形眼鏡換上。後視鏡裡便出現了一位身著月白長袍,眼眸純黑如夜的優雅男子。
對著鏡子,仔細審視一番,然後發動車子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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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魚沫圍著某片綠茵草地轉了六圈,仍沒找到去第三教學樓的路時,她開始有點後悔沒讓許暮遠送她去報道了。
她決心找個人問問,剛好一顆足球滾到了她的腳邊,彎腰拾起,就看到前方跑來一穿紅色球衣的高大男生。短短的頭髮立在腦袋上很是精神,眼睛大而明亮,鼻子上有幾顆淡淡的雀斑,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額際掛著幾顆晶瑩的汗珠,倒是個典型的運動型美少年。
魚沫把球遞給他,打算開口向他詢問去第三教學樓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