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今日醒得晚,換好衣裳,簡單洗漱完,披散著頭髮就被賀時霆帶去用早膳了。
她剛坐下,喝了口粥,忽然想起賀時霆還沒去早朝。
這會兒太陽都出來了。
她匆忙嚥下那口粥,還未開口,嘴裡就被塞了一個晶瑩剔透,已經被晾涼了的小湯包。
楚楚努力嚼完嘴裡的小湯包,躲過賀時霆再一次惡趣味的餵食。
“侯爺,早朝!”她急得蹙眉。
賀時霆往她嘴裡餵了一勺嫩豆花,“不會遲到,你只管吃你的。”
他方才沒走,一直在楚楚房裡等她睡醒。那時他已經算過時辰了。
若他和往常一般坐馬車,肯定會來及,可他若用上輕功,從這裡到宮中只需一炷香,時間很寬裕。
楚楚不知道他的速度能這麼快,生怕誤了他上朝,早飯吃得很匆忙,比平日的速度快了許多。
賀時霆看得直皺眉,搶過她的勺子,“慢點吃。”
楚楚乾脆不吃了,她坐在那裡拉了拉賀時霆的衣袖,“我吃飽了,您快走吧。”
賀時霆往她嘴裡又塞了個湯包,不緊不慢地哄著她吃完飯。
他領著楚楚回了趟她房裡,道:“先把那些香囊給我。”
楚楚怕浪費時間,小跑著去拿自己的針線筐,裡面堆著十幾個花花綠綠的香囊。
賀時霆從裡面取了塊布,把楚楚做好的香囊一個個撿出來,用布包好,“以後做好的香囊只能給我。”
楚楚點頭,“好。”
“再給我做一個,現在就做。”
“好。”
楚楚什麼都答應了,賀時霆還是沒走——他還有半柱香的時間。
賀時霆坐在楚楚身邊,看她穿針,又搜尋了一遍她的針線筐。
一開始沒翻出什麼東西,後來他翻開最下層的墊布,那底下竟疊著一條黑金色腰帶。
腰帶上繡獅虎紋,以青墨玉雙色玉裝飾,針腳細密平整,看得出做的人費了很多心思。
不會是給她李大哥的……
賀時霆臉色發黑,用兩隻手指夾出那條腰帶,“做給誰的?”
楚楚沒想到他把這個翻出來了。她當日被賀時霆笑得心裡莫名悸動,沒敢把腰帶給他,回來就一直偷偷藏著。
今天被他一問,想起當時的心情,楚楚紅著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這副樣子,明顯是心虛。
腰帶難道真是做給李耀的?
賀時霆眉眼一沉,隱隱散著些綠光,氣得手上忍不住用力。
那腰帶上的墨玉險些被他捏變形。
楚楚抿著唇,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己被揉得皺巴巴的腰帶,“您還給我。”
賀時霆沉著臉,“不還。”
不管她是做給誰的,到他手裡就是他的了。那些香囊他尚且不肯讓她給別人,何況她花了這麼多心思做的腰帶。
楚楚見他不還,垂著頭小聲嘀咕,“不還就不還,本來就是做給您的,可您別捏壞了呀。”
她的聲音很小,不過賀時霆五感靈敏,聽得一清二楚。
“你再說一遍。”他鳳眼微眯,“這不是做給李耀的?”
楚楚茫然地看著他,“關李大哥什麼事?”
是做給他的。
賀時霆薄唇勾起,很快又壓下,“什麼時候做的,怎麼不給我?”
楚楚不說話。
她垂著頭在自己的筐裡找顏色適合的布料,不理賀時霆。
連催他去上朝都不催了。
賀時霆見她不說話,拿走她手裡那塊松綠色的布,“別用這個顏色。”
楚楚好好地挑著布,被他擾亂了,抿著唇瞪了他一眼,臉上是未褪盡的緋紅。
賀時霆耳根也有些泛紅,他把手裡的腰帶遞還給楚楚,故作平淡道,“幫我把腰帶繫上。”
楚楚接過來,有些遲疑地看看手上的黑金腰帶,又看看賀時霆身上的紫色官服。
她勸道:“您穿的衣裳是紫色的。”和這條腰帶完全不搭。
“我知道。”賀時霆道:“快幫我係。”
楚楚只好幫他繫腰帶。她沒幫別人做過這種事,手腳有些笨拙。
乖巧的小姑娘就這麼在賀時霆腰間忙忙碌碌的,綿軟的手心時不時不小心地蹭過賀時霆腰間,柔柔的呼吸打在他身上。
賀時霆口乾舌燥。
好不容易弄好了,楚楚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