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嘶吼著,很快失去意識。
老高幫季空晴把了把脈,點點頭,覺得這條用藥物塑造出來的新經脈還算成功。轉身對景明泉道:“休息兩個時辰,今天還有一條經脈要塑。”
他把裝著殘餘藥汁的藥碗拿起來,出去找了個地方,挖了個小坑,連碗一起埋了。一轉身又開始準備起新的藥材。
景明泉看了一眼雙眼無力地睜開卻絲毫沒有焦點,身體一陣一陣上下起伏痙攣著的季空晴,嘆了口氣,坐到一旁打坐,開始恢復功力……
七天重塑了十四條經脈,季空晴每天只靠藥丸和清水保持體力。
他每次都想索性一開始就暈了算了,老高卻說在塑脈的時候如果保持清醒,記住行功路線,對於將來的修煉有莫大的好處。
季空晴只得咬牙堅持。饒是如此,他暈過去的間隔也越來越短,最後一條經脈塑造的時候幾乎都是半暈半醒的,只記了一小半就徹底陷入了昏迷……
季空晴醒過來的時候,眼角瞥見一個高大的人影揹著他坐在桌前。
興許是感應到了季空晴的視線,那人笑嘻嘻走到床前,打量著季空晴的“慘狀”。
“……”季空晴發現自己嘴巴里的軟木還沒有被去掉。
“你想說話?”
“……”季空晴連點頭也不能,只好眨了眨眼睛。
那人又用眼光掃了一遍季空晴,口裡“嘖嘖”有聲。季空晴知道自己身上這幾天下來,流下的汗水把衣服弄得溼了又幹,幹了又溼,還散發著一股異味,頓時微微發窘。
那人似乎終於欣賞完了,一抬手好心地取出季空晴口中的軟木。
“咳咳……你回來了多久?”季空晴覺得喉嚨燒得慌,剛一開口就先咳嗽了幾聲。
“不算久,一碗餛飩的功夫。”
景明叡從白石關啟程回來的時候突然心裡一陣惴惴不安,有些擔憂季空晴的情況,於是一人單騎甩開了隨行的護衛,連夜趕回了北營。
他到營裡的時候已是晚間,沒來得及用飯,就直接去了軍醫的院子。他看季空晴仍在昏迷,便叫人送了一碗餛飩過來。
季空晴隱約撇到桌上有個青花大瓷碗,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香油味。他微微掙了掙:“你就不能幫我把這個解開?”
景明叡搖頭道:“解不得,解不得。老高說等下藥性過去,你還要痛上一回。還是綁住的好,免得來回折騰。”
季空晴感覺身上的痛覺又有些回來了,有了這幾天的經驗知道他所言非虛。嘆了口氣道:“咳咳……你好歹也給我給弄口水喝,我喉嚨難受。”
景明叡連換數馬,日夜兼程,一天半功夫從白石關跑到北營,加上之前指揮調整防務休息得極少,如今已經連一個手指都懶得動彈了。
他四下一看,到桌上取了餛飩碗來,笑道:“這裡也沒茶水,不如喝點我的餛飩湯,將就將就?”
季空晴覺得餛飩湯聞著挺香,還有一股肉味,便想點頭答應。動了動才發現額頭還固定著動不了,就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季空晴就著景明叡手上的勺子喝了幾口餛飩湯,感覺喉嚨好了許多,便問道:“我現在的情形如何?”
景明叡微笑道:“老高說是極為成功的,過了今晚,明天包你活蹦亂跳。”
季空晴撥出口氣,自己的苦總算沒有白挨,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景明叡卻皺了皺眉頭:“早知道這事那麼折騰,我就應該在戰事過後再讓老高動手。要是慢慢來,估計你也好受些。”
季空晴瞪了他一眼:“你出的什麼餿主意?零零碎碎地受罪還不如一次痛完呢!”
景明叡掰了掰手指,撇了撇嘴,決定不再在這件事上糾纏。
季空晴沉吟道:“真的要打仗了?天樞營什麼時候拔營?”
景明叡笑道:“不急,不急,套子還沒套住狼呢,怎麼也要等過了節再說。”
季空晴知道景明叡行事一向計劃周密,暗歎一聲,這回不知道又是哪個可憐的傢伙被他算計上了。
“三天後新兵營要提前甄選。”景明叡道,“我先跟你通個氣,這次就先把你調到我的近衛營裡吧!”
新兵營的甄選是把新兵們按特長分配,季空晴覺得先從近衛幹起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應了一聲表示同意。
景明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微微一笑道:“過幾天還有個比武大賽,你記得要好好露一手。表現得好,本統領還有大禮要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