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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點頭哈腰地接過了相有豹遞給自己的茶水,那早已經口舌焦枯的獐頭鼠目的漢子大口把那茶水喝了個乾淨,再拿著衣袖一抹嘴:“相爺,我說這話您可甭怪我胡咧咧——聽著我兄弟說,他瞧著那倆人的時候,身上猛不盯地就覺著哪兒都不對勁!就像是就像是後半宿走夜路經過亂葬崗,背後頭叫鬼給盯上了似的”

眼仁猛地一縮,坐在一旁的燕泥鰍頓時插口叫道:“是六扇門的爪子?還是外路的刀客?”

用力搖了搖頭,那獐頭鼠目的漢子朝著燕泥鰍說道:“掌把子,聽藏在佛珠衚衕口兒的二白臉說,他剛開始也覺著沒準那倆人是六扇門的爪子、外路的刀客。可見過了幾回之後,就覺著那倆人身上yīn氣重得邪行,六扇門的爪子和外路的刀客再厲害,身上可也都帶不上這股味兒!”

扭頭看了看正在凝神聆聽著自己說話的相有豹,那獐頭鼠目的漢子很有些赫然地朝著相有豹一抱拳:“相爺,就這麼一會兒功夫,著急慌忙之間,也就只能掃聽出來這些路數!您要是能多容我們些時候,沒準我們還能在查訪得仔細些?”

抬手朝著那獐頭鼠目的漢子打一拱手,相有豹面帶笑意地開口說道:“這可已然是麻煩眾家兄弟了!燕當家的,今兒晚上珠市口兒燕來樓的席面,都是我的,勞您駕領著眾兄弟賞光!這事兒,您可千萬賞我相某一面子?!”

洪聲大笑著,燕泥鰍也是朝著相有豹一拱手:“相爺賞我們兄弟面子,按說我也不該不識抬舉!只不過相爺該是知道,潛行裡規矩,同行不扎堆?”

恍然大悟一般,相有豹伸手朝著自己腦門一拍:“倒是還忘了這茬兒了得了,這事兒,我擱在心裡頭了!只是佛珠衚衕那邊,還得勞煩燕當家的手下兄弟多費心?”

“這事兒您放心!打從這會兒起,佛珠衚衕裡那四合院進出的蒼蠅,我都得抓來瞧瞧公母!”

話音未落,外邊門簾猛地被人挑了起來,一個打扮成報童模樣的小徒弟急赤白臉地一頭撞了進來,迎著相有豹扯著嗓門吆喝道:“師兄您快去瞧瞧去小寶子小寶子叫拍花子的給弄走了!”

嚯地站起了身子,相有豹一把將那報童打扮的小徒弟抓到了自己眼前:“怎麼回事?小寶子不是跟著你胡師叔家嬸子出去的麼?怎麼就能撞見了拍花子的?”

急得小臉煞白,那打扮成報童的小徒弟急匆匆地朝著相有豹說道:“我也鬧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瞅著跟小寶子一起去的小兄弟過來報信,說瞧見小寶子被拍花子的人給弄走了!九猴兒哥已經領著人追過去了,師兄您快去瞧瞧去”

聽著那小徒弟急匆匆的叫嚷聲,燕泥鰍也是猛然站起了身子,朝著相有豹一抱拳:“相爺您恕罪,不是兄弟我不講義氣,實在是天橋地面上尋飯轍的人物,各有各的路數、買賣。大家夥兒見天兒抬頭不見低頭見,摻和到旁人的買賣裡不講究!只不過您朝著天橋地界西邊的搗藥衚衕尋尋,沒準能尋見點兒什麼?”

第九十九章 當年故事

() 領著倆打扮成碎催的小徒弟,金善喜熟門熟路地在人堆裡左衝右突,橫著肥碩的身板硬生生開出來一條肉衚衕,徑直奔著天橋街邊一家掛著藍布門簾的小雜貨鋪撞了進去。

朝著早二十年說,金善喜壓根就不知道自己是打哪兒來的一苦命丫頭,只記得是跟著個老頭從關外一路要飯朝著南邊走,直到進了這天子腳下四九城中,那領著自己一路要飯的老頭兒也就拿著自己在一家半紅不黑的書寓裡換了兩個大洋,從此倆人就再沒打過照面。

再朝著長大了些說,那書寓的老鴇子話裡話外的也就漏過些風聲,說自己是高麗人,卻只知道是姓金,叫啥名兒倒是沒人知道。那賣了自己的老頭兒也不是自己什麼親戚,只不過是個把自己從死人懷裡撿起來的過路客而已。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從打有了點記xìng就在書寓裡頭長大的金善喜耳濡目染,朝著好了說,那還多少算是認識幾個字兒、彈得兩手琴。可朝著壞了說,什麼逢迎拍馬、偷jiān耍滑,笑裡藏刀、翻臉無情,五行八作的正經手藝一樣不會,旁門左道里的邪行路數倒是樣樣皆通!

等到了長成十四五歲的年紀,書寓里老鴇子眼瞅著金善喜身子骨也算是長開了些,也就替金善喜取了這麼個帶著高麗味兒的花名,在書寓外頭挑起了花旗招攬恩客

雖說只是間半紅不黑的書寓,金善喜的姿sè也著實算不上國sè天香,但四九城裡喜歡尋花問柳的恩客從來都好個新鮮。只一看哪家書寓門前挑了花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