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她推門進來,慕容銘躺在床上,腿部吊高,一隻手墊在頭下,不疾不徐的問:“別以為你能偷偷跑去跟他學,我是不會允許的。”
蔣絮失笑:“譚師傅說你盡得他的真傳,可為什麼不讓我去學呢?”
“你知道要做一雙鞋子,經過多少道工藝?你的手又會被磨出多厚的繭?從手指到手掌,都會變得粗糙難看!總之,我不許你學這麼累的東西!拿拿畫筆,畫幾副設計圖就可以了,拜師的事就不要想了。”
他態度堅決,蔣絮則不緊不慢的坐他旁邊,說:“那跟把我用鏈子鎖起來又有什麼區別?”
他笑了:“那就用鏈子鎖起來。”
總之,只要不讓她學那麼累的東西,什麼方式他是不在乎的。
她搖了搖頭:“慕容銘,你太霸道了。”
慕容銘嘗試著活動下身體,懶洋洋的說:“我以為你早就習慣了呢。”
習慣?
怎麼會。
蔣絮無奈的撫過眉心,坐在椅子上,手不時的撫過後腰。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得不舒服,早起後腰就斷斷續續的疼著。
“怎麼了?”他突然問。
“只是有點腰疼。”她如實說。
慕容銘皺眉,隨即,嘆息一聲,“身子轉過去。”
蔣絮聰明的沒去問為什麼,聽話的轉過身子,他的大手撫上來,不時輕重交替的為她按摩。他的手勁掌握得很好,好像知道哪裡出問題似的,總能恰到好處的緩解疼痛。
蔣絮將頭抵在椅背上,感受著他的力道,舒服的闔上了眼睛。
“手法很專業嘛。”她說。
身後是他漫不經心的聲音:“高中的時候,在一家休閒會所裡打過工,那時候跟著一個老師傅學的。”
她睜開了眼睛:“什麼樣的會所?”
按在腰部的手,倏爾僵了僵。
隨即,他笑了,笑聲充斥著一種令人無法解讀的飄忽,忽遠忽近。
“你不會想要知道的。”
蔣絮沉默了。
以慕容銘這樣的長相,若是在那種地方,應該會避免不了受到騷擾的吧。她突然又想到了譚正說過的話,他說,慕容銘小時候受盡親父虐待,冉曉晴這才寧願淨身出戶,也要帶走兒子。他上高中的時候……一定她們母子最艱難的時候吧。
在他為生活掙扎時,她又做過了什麼呢?
因為恨,她殺了他的母親。
心突然疼得很什麼似的,一陣一陣的。
“怎麼了?”他停下平問,似乎感覺到了空氣中的不尋常。
“沒事,就是……好像更疼了。”她慌忙起身,不起讓他覺察太多,尋了個藉口說:“我去看看醫生好了。”
說完,她逃似的離開。
出了門,她貼著牆壁,一點點滑坐到了椅子上。
無論她與他之間會變得多和諧,過去的陰影,總是揮之不散,無時不在提醒著她,不管她有多努力,那都是道跨不過去的坎兒。
白梓琛說得對,弒母之仇,是永遠都不可能會化解的。
她正身受其苦。
手機響了,是嚴肅打來的。
她她做個深呼吸,打起精神接起電話:“嚴肅?”
“怎麼會出這種事?”那端,是個明顯壓抑的聲音。
蔣絮先是愣了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他指的是哪件事。就在她怔住的間隙,嚴肅又說:“你是蠢的嗎?居然會那樣傷害自己!”說到這兒,他已是按捺不住的怒氣,“我說過,你有任何事都可以來找我!你以為我是說著玩的嗎?”
“我……”
“你寧願傷害自己,都不願意向我求助!在你心裡,我就那麼沒有價值?”
聽得出,嚴肅是真的動了氣。蔣絮忙說:“嚴肅,我並沒有那樣想。”
“那是為什麼?”
他執著於答案,似乎,又遠不此於此。
蔣絮沉默了個幾秒鐘,才緩緩出聲:“面對他時,我更多的是身不由已。”
好一句身不由已!
嚴肅的呼吸變得有幾分沉重,接著,他低沉的笑出了聲:“你知道他會毀了你吧。”
她沒說話,答案顯而易見。
“好,”他這聲好,尾聲拖得很長,許久才說:“你有分寸就好。”
說完,電話直接結束通話。
聽筒傳來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