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世鈞並不是現在這樣無情狠辣,她彷彿記得當年,程雅茹也是一個笑容明媚性子潑辣的女孩兒,她彷彿記得當年,佟海遙是一個單純的一張白紙一樣的姑娘,可是時過境遷,陸世鈞變了,程雅茹變了,就連她,就連她的心也有了不堪的算計和骯髒的陷害。
車子駛入了他們唸書時的校園,海遙已經數年不曾回過母校,這一次雖是這樣的境況下和陸世鈞來了這裡,但卻仍是忍不住有些激動的望著車窗外的風景。
道路兩邊的廣玉蘭樹,掉光了枝葉和花瓣,科技樓前的廣場上仍是人來人往,無憂無慮的學生和幸福的情侶不時的歡笑走過,海遙的眼眶裡漸漸有了酸澀。
車子繞過前面的路口,入目卻是火紅的一片梅林……
“梅花都開了,真漂亮!”海遙忍不住的驚呼了一聲,陸世鈞的聲音裡卻彷彿染了說不出的愁緒……
“這些梅花都還在,可是當年的那些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海遙有些訝異的回頭看他,但旋即卻又釋然,陸世鈞最擅長的,不就是這些小情小趣?當年唸書的時候,他可是出了名的文藝青年,不知多少女生都為之傾倒,而她佟海遙,不也是其中之一。
車子緩緩停下,陸世鈞預備下車,海遙卻坐著不動。
“你不想下去看看這些梅花?”陸世鈞輕聲問她,海遙卻是漠然的一笑:“梅花開在這裡,想什麼時候來看都可以,我今天沒興趣,你有什麼事就快些說吧,不用這樣拐彎抹角的故弄玄虛。”
陸世鈞低頭苦笑,卻仍是看向車窗外火一樣怒放的紅梅:“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整天都在這梅樹下等我,我起初不知道,很久以後,才突然發現……”
海遙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在酸苦的膨脹,那些青春時認真愛過付出過的時光,又怎麼能夠說忘就忘?
只是,事過境遷,物是人非,她和陸世鈞之間,是怎麼回不到過去了。
更何況,她的心裡已經有了湯啟勳,這個她決定將一生都傾心交付的男人。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海遙硬聲打斷陸世鈞的話。
他的眼底有黯然的受傷滑過,但隨即卻又變成溫和的清透:“好,你不想聽,我就不說。”
“你要和我做什麼交易?如果你讓我去傷害湯啟勳的話,那麼就什麼都不用說了,我不會去做的。”
“你離開他,我會勸說邵晉恆不再對他下死手……”
陸世鈞凝著她的側臉,只覺現今的佟海遙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柔弱的少女,她有了自己的主見,有了自己想走的路,她再也不是那個默默跟著他,眼裡只有他的海遙了。
他覺得有些難過,過往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一場渾渾噩噩的噩夢,他為什麼會做出那樣錯誤的選擇?為什麼會一步走錯,讓自己滿盤皆輸?
“不可能。”海遙忽然笑了,她笑的柔和而又甜美,卻又堅定。
“陸世鈞,離開他,絕無可能,除非我死。”
她咬了牙關,用盡了全部的勇氣和力量,像是說出了今生最重的誓言。
“海遙,這是唯一的辦法,你知不知道湯啟勳和邵晉恆之間,已經不是普通的商業競爭了……”
海遙有些不解的望向陸世鈞:“他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深仇大恨?”
陸世鈞冷笑一聲,將邵佳音和邵晉恆之間那點子撲朔迷離的關係,還有湯啟勳對媒體透露這件秘事造成了邵佳音被媒體跟蹤,被邵家逐出家門下落不明的事情,一五一十對海遙說了出來。
海遙聽到最後,已經是臉色發白連連搖頭:“這怎麼可能?啟勳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他就算是要和人競爭,那也是光明正大絕不會耍這樣的手段的,他怎麼可能和媒體透露這樣隱私的事情?”
“不管你信不信,湯啟勳確實這樣做了,你可以隨意找媒體求證,不然,邵晉恆為什麼會這樣不管不顧的直接派了殺手要你的性命?”
“為什麼?”
海遙越發迷惑不解,邵晉恆為什麼要派人來殺她?
“因為湯啟勳害了他心愛的女人,所以他也要對你下手,讓他嚐嚐這種滋味兒。”
“都是瘋子!”海遙怒極出聲,她簡直沒有辦法理解邵晉恆這樣的思維!
因為湯啟勳傷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兒,他就要去殺掉另外一個無辜的女孩兒,只是為了所謂的報復?
“他現在對湯啟勳恨之入骨,哪裡會去考慮這些?”“好,既然邵晉恆的目標是我,那就衝我來好了,我就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