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討飯我也覺得幸福。”
湯啟勳望著她,她清透的眼眸裡只是簡單的執著,沒有遊移,沒有矛盾和掙扎,就彷彿是說著最尋常的家常話一樣。
他按耐不住,一下將她狠狠擁在懷中:“我多麼慶幸,這九年我堅持了下來。佃”
“我多麼幸運,遇到了你。”海遙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高高的仰起頭,眼淚肆意的想要向下落,卻被她生生的忍住。
她是湯啟勳的女人,她要讓自己堅強起來,給他最安心的後盾最溫暖的家,她再也不會讓人指著她的鼻子說,佟海遙你不配做湯啟勳的女人!
她也再不會懦弱到,讓那些女人挑釁到她的臉前卻還在退讓,有一個程雅茹就已經夠了,她的生命中,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第二次。
他是她的驕傲,她也要做他的驕傲。
海遙從未像現在這樣充滿了勇氣和信心,彷彿眼前所有的困難和阻礙根本不算什麼,就像是年幼的孩子,一心以為考完了這一次就可以徹底的自由一樣,他不會明白,在長長的人生路中,有很多比考試還要困難和繁瑣的事情在等著他,他知道,他能撐過一次,兩次,卻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三次,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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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都他媽是一群廢物!”邵晉恆雙眼赤紅,怒氣衝衝進了辦公室,舉槍就狠狠頂住身側男人的太陽穴,他面目有些猙獰,那一雙寫著狠戾和毒辣的眼眸此刻狼一樣的兇殘,讓人看了就全身發抖。
“大哥您消消氣,您也知道老爺子出馬解決的事,肯定一點蛛絲馬跡都留不下來,弟兄們都盡了全力了……”
邵晉恆被人勸阻,強忍住要一槍崩了那人的衝動,卻仍是餘怒未消,抬腳將面前茶几踢開:“繼續給我找!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就是死了也把屍體給我扒拉出來!”
他將槍拍在辦公桌上,暴跳如雷的衝了幾個手下低吼。
眾人皆是低了頭,只敢諾諾應是。
邵晉恆只感覺心裡像是燃著一團火,怎麼都撲滅不了,一抬眼看到一邊書架上擺著的水晶小馬,眼前立刻就浮現了佳音那天在他辦公室裡的模樣,他只覺心口裡像是被人狠狠插進去了一把燒紅的劍,一寸一寸的凌遲著他的皮肉!
“誰又擺出來的,誰,啊?”邵晉恒指了面前幾人,像是一匹狂暴的獵豹,幾人大氣都不敢出,無人敢回答他的問題,而此刻,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推開,邵晉恆正在發怒,隨手抄起辦公桌上的檀木佛雕像就扔了出去:“滾出去!誰準你進來的!”
謝芳華眼瞅著那沉甸甸的木雕掉在她的面前,饒是她一向膽大,卻也嚇的一頭冷汗,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微嗔說道:“晉恆,你這又是發什麼脾氣呢!嚇死人了。”
謝芳華母親是老上海人,她說話的時候有些上海腔,聽起來嗲嗲的,頗有幾分嫵媚入骨的滋味兒。
邵晉恆見是她進來,卻也只冷冷哼了一聲,隨即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謝芳華吩咐了那幾個人出去,走到邵晉恆身邊坐了下來:“晉恆,你沒看新聞?湯啟勳今天回了成勳國際召開董事會。”
“胡扯八道!”邵晉恆狂妄的一笑:“他被我的人一槍崩的幾乎去了半條命,這才幾天?他以為他是神?”
謝芳華見他不信,隨手開了電視,邵晉恆盯著螢幕上出現的那一抹高大身影,幾乎不敢置信的一下坐直了身子!
湯啟勳竟然西裝革履昂首闊步的在眾人的簇擁下穿過記者的圍追堵截走進了成勳氣勢恢宏的銀色大樓。
他的步伐穩健,臉色雖然有些微微的蒼白,卻仍是精神奕奕,甚至還對周圍的記者媒體含笑打了招呼,停下來寒暄了幾句。
“這怎麼可能……”邵晉恆喃喃出聲,一個人到底潛藏著多大的能量?才能讓他在受了這樣重的傷之後不到三天的時間內就恢復如常?
“不管可能還是不可能,湯啟勳已經準備好反擊了,晉恆,現在什麼事能重過你和他之間的這一場硬仗?”
謝芳華的手輕輕挽住他的手臂,她細濡的說話聲像是一隻溫柔的小手一樣,一點一點的安撫了他的狂躁:“佳音會沒事的,怎麼說她也是邵家的骨血,老爺子再怎麼狠,也不會要了她的命,你放心吧。”
邵晉恆一低頭看到謝芳華清秀的眉眼,他心下一動,托起她的下頜要她望向他:“你不介意那些傳言?”
謝芳華淡淡一笑:“你說是傳言了,我還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