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翠蓮問:“姓白的在哪兒?”
小桃紅不肯說出相好的行蹤。
姚翠蓮急著去找白樹坤,喊說:“來人,把他們捆起來。”
另兩個女人做揖求饒,說她們是羅三找來陪小桃紅玩麻將的,姚翠蓮放走這兩個女人。
羅三被縛住雙手,怕姚翠蓮槍斃他,帶著哭腔說:
“小蓮,咱們好歹一個屯子住著,我……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去太平鎮的事,我也讓姓白的騙了,我真不知他想對你……我和你爹是老哥們兒,你就放了大叔吧。”
姚翠蓮說:“你是啥樣兒人,我還不知道,今天我叫你認識認識我。”
“小蓮,大侄女,你不看我,也得看看我那五個孩子和你嬸子,你真把我蹦了,她們可咋活兒呀。”
姚翠蓮本想把羅三綁回去,不要他的命,也割下他一個耳朵,給他留個記號,現在聽他這麼一說,心中不禁一動,臨下峰前,她請求林小鳳,到七里河不要搶奪,不要打罵莊稼人,她不愛父親和後媽,但對生養她的地方還是懷有深深的感情。
羅三跪下說:“小蓮,饒大叔一命吧。”
這時,林小鳳、喬五更、鄭老疙瘩進來,說沒找到白樹坤。
姚翠蓮想了一下,對羅三說:“你要是說出白樹坤的去處,我饒你不死。”
羅三忙說:“我說,我說,他去了小磨屯。”
小桃紅氣罵說:“羅三,你個挨千刀的,等樹坤回來……”
喬五更推了小桃紅一把說:“你是姓白的啥兒人,這麼護著他,別當你是娘們兒,有錢照樣綁走。”
羅三隻顧自己活命了,說小磨屯有人往山外搗賣木材,白樹坤帶炮手去追查此事。
林小鳳問清小磨屯離這兒十五里路,說不能等白樹坤回來,她讓鄭老疙瘩出外攏隊,屯口卡子不撤,小桃紅先押在七里河屯,喬五更要求留守,林小鳳同意了,隨即率大隊直撲向小磨屯。
小磨屯十幾戶人家,地處高崗。
林小鳳綹子趕到小磨屯,還沒等上坡,白樹坤的一個炮手發現了,喝問林小鳳是那路人馬,林小鳳並不回答,炮手打來一槍,回頭就跑。
白樹坤正在一戶人家裡審問偷木頭的人,突聽槍響,忙跑出來,見一隊人馬由遠而近,當頭的那人騎匹白馬,披著紅鬥蓬,他大驚失色,他早聽說“青山好”的大當家就是這種裝束,與披鬥蓬並馬頭的那位也是個女人,他雖看不清她的面孔,但他馬上意識到她是誰,他嚇得魂飛膽破,跳上馬背,向屯北策馬奔逃,幾個炮手也愴惶緊隨著。
姚翠蓮眼睛盯住白樹坤,緊踹馬蹬,手中匣槍,連射不止。
前面一個炮手中彈落地,其餘炮手不住地還擊。
白樹坤顧不得掏槍了,他熟悉這一帶地形,馬跑得又最快,出屯後折入一條小徑,再往前數里地,越過一道山樑,便是通往縣城的大路。
炮手們也四散開,各自逃命。
林小鳳勒住馬頭,望著分出的三條大小路,不知往哪能兒條路追好。
姚翠蓮說白樹坤肯定奔大路逃去,主張順大路追。
林小鳳同意姚翠蓮的判斷,猛地一磕馬肚,白馬四蹄奮起,如飛一般,把其他人甩在後面,當攀過一道山崗,果然發現前面有兩個逃者。
姚翠蓮怕林小鳳吃虧,緊著打馬,也追不上。
林小鳳待與兩個逃者拉近距離,才抽出匣槍,她的槍法兒極準,槍響見肉,但她卻沒射擊,姚翠蓮已對她說了,要活捉白樹坤,她不知兩人中那個是白樹坤。
兩人逃者連連回頭放槍。
林小鳳不加理會,相距約一箭之地時,一個炮手又側過身時,林小鳳瞅準機會,“啪”的一槍,那炮手手腕被擊中,匣槍落地,另個炮手嚇得縮著脖子,頻頻打馬,可是晚了,林小鳳的馬已追上,在從他身邊掠過的瞬間,揮手馬鞭狠狠地抽下去,那炮手哎呀一聲,翻落馬下。腕子滴血的炮手不敢再逃了,忙主動下馬,身子抖個不停。
姚翠蓮等人趕到。
林小鳳問:“翠蓮,你看哪個是姓白的?”
姚翠蓮仔細看過,搖搖頭。
受傷的炮手說:“白……白隊長順小路跑了。”
“那條小路?”
“就是剛出屯右邊那條。”
此刻再返回去追已不可能了。
姚翠蓮怔然,又氣又恨地捶打自己的腦袋。
林小鳳安慰說:“跑了和尚跑不少廟,沒有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