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的非得用兩個小時的時間去表述,您當您是前世裡的政府官員啊!
“你——你——憑什麼不讓馬家的孩子認祖歸宗?馬老夫人提出了要求,你就必須照做,這才是孝悌的道理!”
皇后其實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一問一激,真實原因就冒出來了。
太后的眼皮子也抖動了幾下。
“我憑什麼?我就憑這仨孩子都是我帶大的,從出生到成長馬家沒人照管過,孩子們的爹是被馬家人拋棄的吧?既然拋棄了,就別想著需要的時候再找回來,我孩子的爹姓白,不姓馬,憑什麼馬老夫人的要求我要答應?”
阿圓說起這個也是一肚子火兒,那天早上丫鬟喊白老大回將軍府的時候,她就已經預見到了,這一次,估計是為了搶回孩子,畢竟,馬尋歡已經廢挺了,就算出獄也不可能生出子嗣來。
果然啊,馬家人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現在連皇后都跑到統一戰線上去了,再看看依然不肯睜開眼睛的太后,擺擺手:“讓太后早休息吧!告辭!”
孩子誰來說也不會給,三個都是心頭肉。
阿圓在皇后的詛咒聲中大步離開,太后的手指抖索著,重重的“哎——”了一聲,不怪阿圓負氣離去,換了誰如此鬱悶的過日子也得不肯原諒馬家的狗屁倒灶事兒。
堂堂一國皇后,竟然擺不平一件小的跟針鼻兒似的爛麻煩,還被人狠狠的搶白了幾句,皇后的怒氣無法宣洩,據說,回到自己的寢宮,拽過來宋徵兒劈頭蓋臉說了一頓。
“混賬齊阿圓!敢跟本宮甩臉子?我呸——”。
宋徵兒冷漠的觀看著母親的表演,這就是他現在的生活全部,一個物質豐富的宮殿,一個裝潢華美的牢籠,陪伴著一位歇斯底里的母親。
耳濡目染的家庭教育恁的可怕,它所產生的影響足夠貫穿一生。
郡主府的生活就不是這樣,一家人在一起是輕鬆歡快的,姑姑總是在表揚自己“徵兒好棒!徵兒真厲害!”
千萬別以為小孩子是無心的,其實他們對於外界的感知更敏感更敏銳。
皇后出師的結果傳回將軍府,宮人很盡心盡責的建議道:“郡主那個人驕橫跋扈,輕易不會聽進去別人的意見,最好在‘孝’字上大做文章,迫於輿論的影響,才有可能達成老夫人的心願。”
這是在教解決問題的法子,只不知道這是一招妙計呢,還是專門毀人不倦的招數兒。
反正,馬老夫人很快就展開了一個行動。
郡主府的門前圍得人山人海,一個躺倒在輪椅上的老婦人口歪眼斜,兩個中年僕婦推著輪椅,對周圍的人高聲宣講此行的目的。
“這是我們的老夫人,中了風,病得很嚴重,只想能帶著三個至親骨肉去宗祠認祖歸宗,那就能死而瞑目了!”
“郡主府的三個福娃就是我們馬家的小少爺、小小姐,我們老夫人想孩子想的快瘋了!”
確實,馬老夫人的狀態很明顯就是即將嗝屁的,人們對於這種生命垂危的老人總是充滿了同情心的,郡主生氣生過就好了,可千萬不能讓老人家帶著遺憾閉眼睛,那不吉利,也太不孝了!
華夏人講究落葉歸根、認祖歸宗,以為先輩們都好好的在宗祠裡立著,眼巴巴盼盼著子子孫孫的繁衍生息。
更加不能理解的是,現在的華夏人不講究活著的時候到底孩子們咋樣對待,對於身死之後的排場要求的很高,尤其是對於臨死之人的遺言最為慎重。
馬老夫人在大門外煎熬了兩天之後,福瑞郡主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全城的百姓都在指責她的狠心,對於一個可憐巴巴的老婦人的一點點要求,竟然推三阻四的就是不答應。
原本想要關起大門任爾東南西北風的颳著的郡主,終於熬不住了,衝出大門來追問:“馬老夫人,你到底想要什麼?”
老婦人照舊哆嗦著一隻好手,指向阿圓:“孫——孫子——祠堂——”。
要不是郡主府戒備森嚴,王妃一改柔弱的樣貌,早就安排人進去搶孩子了。
為了滿足老婦人的臨終遺願,瞎了眼的王妃也被激起來了火兒要來武鬥了。
阿圓看著老夫人這樣,心裡其實也不是個滋味兒,但是在孩子的問題上責無旁貸,當母親的有保護他們的任務。
“郡主要是個孝順的人,那就該明白,老夫人想要讓孩子去宗祠入家譜,進去磕了頭才算認祖歸宗。”老夫人的代言人可不怕什麼郡主,她是馬王爺府裡的老油條兒,早就見慣了貴人們的各色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