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巖的院子裡幾乎空無一物,卻種了幾株桃花樹?
他……真得忘記過去了嗎?
還是說,還是說……
阿九痛苦地想起自己喝下七滴醉後,可能對天無夜說過的話。難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以至於他想忘記嗎?
想到這裡,阿九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晶蓉王府。
無論如何,我要再去試探他一番。
誰知這一次,阿九剛飛進王府,便聽到周圍有人大喊著“刺客啊刺客,抓刺客啊!” 阿九心裡微愕,想著自己如此小心,何以洩露了行蹤?
待看到那些刺客向東邊跑去的時候,阿九望那邊一瞧,這才發現,原來這刺客並不是指的自己,而是一個白衣男子。
那個白衣男子,於月光之下灑然而立,似乎視周圍一干侍衛為無物,任憑那些人將自己團團包圍起來。
阿九細看去,才發現這個白衣男子正是白日自己於王府外見過的那個。
那些侍衛發現了白衣男子蹤跡,瞬間將這個花園包了個水洩不通。阿九不禁暗暗蹙眉,自己這次算是受了這人的連累了,竟也被包圍在這裡。
阿九正想著該如何脫身,卻只見那些侍衛井然有序地讓開一條道路。
“衛沾衣,你夜闖本王府第,是何居心?” 一個女聲,威嚴的聲音中暗含了幾分諷意,在這沉靜的夜來驟然響起。
阿九心下微驚,原來這個白衣男子,就是名滿天下的衛沾衣?只是不知他為何一身白衣於這深更半夜跑到王爺府來?
而那說出這話的,應該就是這王府中的主人,晶蓉王爺明如月了?
這時只見侍衛讓開的那條道上,緩緩行來一人。一頭秀髮如男子般用塊碧玉簡單挽起,很是明媚灑脫。身上穿著文龍繡鳳的朝服,簡潔而不失華貴。行來那人雖一身這樣打扮,偏偏又在那舉手投足的威儀間,有種女子的秀美,讓人一眼望去便知是個女兒身。
真真是一個秀美如畫,卻又英姿颯爽的女王爺。阿九見了這人,心下也不禁有了幾分喜歡。
被眾人圍在當中的衛沾衣卻只是淡淡掃了那女王爺一眼,抬手一抱拳,客氣地道:“王爺,衛沾衣深夜到此,並無他意,只是要尋找在下失蹤數年的表弟而已。”
那明如月聽了這話,並未理會,只是輕揮了揮手,一旁有人趕緊送上一個軟凳。
明如月一撩袍子灑脫地坐下,再輕翹起二郎腿,又接過侍女遞上的月光杯,品了一口暗紅的葡萄酒,這才笑看著杯中的紅色汁液,施施然開口道:“衛沾衣啊,本王的府第,什麼時候成了鳴劍山莊的後院?什麼貓啊狗啊的丟了,竟找到本王頭上來了!”
阿九見這女王的派頭,若不是心裡記掛著天無夜的事,差點就想笑出來了。堂堂鳴劍山莊的大莊主,深更半夜被人當賊一樣團團圍住也就罷了,還遭這女王爺的如此奚落。
那衛沾衣聽到這話,彷彿絲毫不覺尷尬般,一直盯著那低頭欣賞美酒的王爺,眼光深沉難辨。
女王爺明如月見他連話都不回,不禁抬起看過去,見衛沾衣望著自己的目光晦澀難懂,卻並不說話,便從鼻間諷刺地哼了一聲,涼涼地諷刺道:“衛莊主啊,衛大俠啊,一連幾天,你夜夜跑到本王的府上糾纏,難道你不知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道理?” 說道這裡,她淡瞥了眼衛沾衣,復又飽含諷意地道:“不過想來衛莊主是沒有妻兒的人,不知道本王這有家眷人的苦衷啊!”
衛沾衣遭這女王爺當了這麼多的侍衛如此冷嘲熱諷,可能也有些不自在,便輕咳了一聲,再次拱手一拜,語帶懇求地道:“王爺,愚弟第五夢在失蹤之前曾到過府上,煩請務必告知愚弟下落。”
阿九本來只當旁觀罷了,如今聽到這話,心裡陡然一驚,衛沾衣到這府上竟是為了找第五夢?第五夢失蹤數年?
想來也是,第五夢當年曾說過安頓好墨兒便前去幫助自己,誰知仗打了幾年,第五夢卻一直沒有出現,原來竟然是失蹤了?
明如月聽聞這話,津津有味地看著衛沾衣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的樣子,心下真是得意至極,一口飲盡杯中美酒,朗聲笑道:“衛大當家,你早點說清楚不就得了,原來你所謂的表弟,就是那個第五夢啊?”
衛沾衣聽到這話,目中微微一亮,忙問道:“王爺果真知道愚弟下落?”
明如月站起身,揚手將那月光杯扔給身旁侍衛,踱步到衛沾衣身邊,笑打量著他道:“本王是知道啊,可本王偏偏不想說呀!”
衛沾衣劍眉微蹙,一雙朗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