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你一下子就長大了……”
危蓉唇角撇動,哼了一聲:
“不要倚老賣老,我知道你也不過是‘少白頭’,我長大了?莫非你一直還以為我是個小女孩?”
毒魄點頭道:
“在我印象裡,你好像總帶著三分稚氣,不脫嬌縱任性的天真,這一次,我才猛然感覺你長大了,或者可以說,成熟了……”
危蓉把一千雜物收拾妥當,搬來一張矮凳坐到毒魄面前,她雙手抱膝,微仰著臉道:
“你會有這種感覺,一定是因為我殺了人,小女孩不是會殺人的,只有成熟的女人在某一種特殊情況下才有膽量殺人,沾染血腥的事,自然也就和嬌縱或天真難以相連了。”
毒魄道:
“衛玉振是你殺的?”
危蓉笑了笑。
毒魄又道:
“當時我一定是恨暈了頭,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崔秀身上了,我只在盤算怎麼殺,怎麼叫他多受折磨,我滿腔的怒火、滿腔的怨恨,甚至忘記還另有一個姓衛的存在,更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潛入石屋的了……”
輕掠鬢角的髮絲。
危蓉道:
“我進去的時節,正看到崔秀拿那根碧綠色的棒子向你揮打,而你已跳到門邊,衛玉振的位置就在桌後,他舉起一面銅鈸,就準備朝你背脊切下,我心裡一急,只好奮起力量一矛插進他的身子,大概力氣用得太猛,竟把他給捅穿了!”
毒魄道:
“多謝相助,危姑娘,但你怎會這麼巧來到石屋?”
白了毒魄一眼。
危蓉有些委屈的道:
“巧?一點也不是巧,告訴你,我來到‘抱固嶺’‘鬼王旗’的總壇已經有三天了,因為‘鬼王旗’最近不斷出事,迭遭挫折,是我爹叫我來探慰大掌旗的,等我人到了,才知道你老人家已掉進了他們的手裡,而且身負重創,囚禁於石屋之內,我得到訊息,不免心中焦急,卻又不敢形諸顏色,只好暗裡打聽你的情形,三天下來,有關你的近況,石屋的位置、通路,警衛的調派等細節我都搞清楚了,但就是想不出法子摸進去,大掌旗因為你犯了他們組合的眾怒,深恐他的手下會不計後果的狙殺你,是而把守石屋的人全派遣他自己的護從擔任,更要命的是他特別傳令,除非他的親諭,誰也不準接近石屋,這樣一來,對你的安全固然加了一層保障,我可頭痛了,連‘假傳聖旨’的一條路都行不通啦……”
毒魄感動的道:
“真沒想到,為了救我竟害得你如此傷神……”
危蓉苦笑著道:
“你還有沒想到的呢,這三天裡,每到入夜,我就悄悄一個人摸到石屋附近窺探,以便找機會進去救你,可是他們一班四名守衛簡直盡責得過了分,兩個把門,兩個巡邏,連個噸都不打,將一間石屋看管得嚴絲合縫,鳥雀難飛,要不是今晚上‘豹房’那三個死鬼潛躡而來並襲殺了守衛,給了我混水摸魚的空隙,我還不曉得該怎麼解決難題哩……”
毒魄忘情的伸出手去,握住危蓉的一雙柔荑:
“這三天來,日夜都冷,尤其到了晚上,經常飄雪起風,只怕就更冷了,你夜夜伏守屋外,寒天凍地,豈不冷壞了你?”
危蓉垂下粉頭。
幽幽的道:
“但要幫得上你一點忙,再冷,我也不怕……”
注視著危蓉。
毒魄低聲道:
“別來可好?”
危蓉面靨半側過來。
嘆了口氣:
“乏善可陳,也不過就和以前一樣,過日子罷了……”
沉默片刻。
毒魄道:
“如果能度此劫,危姑娘,希望有緣再聚,說不定會使你的心境豁然開朗,你要知道,人活著,並不止是過日子而已!”
危蓉羞澀的笑了笑:
“我也希望再見到你,毒魄,不知怎的,打上次分手,你那一頭銀髮,就在我的心中揮之不去了……”
又將危蓉的手緊握了一下才輕輕鬆開,毒魄當然體會得到,這低柔的幾句話裡包含的是什麼意思,情也好,緣也罷,總是要修多少年才修得的果,而數次相逢,全在恩怨糾纏的微妙環境裡,人處於直接的福禍依承下,感受便更貼切,情態的反應也就比較赤裸並少掩遮了。
危蓉抿抿嘴。
問道:
“你有什麼打算?”
毒魄定了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