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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有10%。

無論是人類還是猿類祖先,我們的工作環境都稱不上自然。然而我們待在工作崗位卻又和猩猩在動物園裡一樣自然。(在有些公司裡發生的事情,就像鬥雞籠裡發生的事情——兇狠的雞王把母雞啄傷致死那樣自然。)而內在的獸性本身是唯一不變的。

厄爾曼是一名電腦程式設計師,如果說在工作中自我享受是純粹的、脫離肉體的智慧,那是在用一個歡愉的神話愚弄自己。當她脫掉被雨水浸透的外套,坐下來與男程式設計師同事一起享用壽司時,她知道對方潛在的動物本性迫切需要爆發:“他的頭往後仰著,眼睛半閉著。他嗅著空氣中的味道,一次,兩次,三次,然後才真的撥出一口氣。雖然我確信我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場景,但我只需要利用靈長類動物的本性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布賴恩想和我做愛。”幾百萬年的進化使我們首先變成人猿,然後是狩獵者,然後,哦,上帝,我們如何將這些古老的行為方式帶進工作場所?

現代公司的員工當然不僅僅是猿猴了,我們擁有自由的意志。實際上,自然界不會強迫我們採用某種行為方式,我們也不會讓猿類基因自發地控制我們的行為。即使是那些透過實驗培養出來的有著高度焦慮症狀的小老鼠,只要老鼠媽媽精心撫育,它就能夠奇蹟般地改變後代的基因表達,使它的兒女朝好的方向調節,長大後降低焦慮程度。如果一個健康的環境能夠幫助焦慮的老鼠,那麼中層管理者也就有希望了,對嗎?

與此同時,如果人們繼續忽略遺傳基因在很多方式上對人類行為的影響,那就是無知。對於人的某種特定性格——例如攻擊性,或者是沮喪症,科學家們認為,人的遺傳基因可以解釋他/她將近一半的行為。如果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我們在工作場所中採取的很多行為只是一時的衝動,千百萬年以來已經深深植根於我們的生物性之中。懂得這些根源就是一種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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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的進化(1)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比方說笑容。

在紐約的一家企業裡,員工們都對一名初級職工感到迷惑不解,人們叫他奇普,一個同事打報告說,奇普在打招呼的時候總是“面露笑容,聳著肩膀,伴隨著輕輕點頭,很自謙的樣子,揮著手,姿勢如同在法庭上宣誓”。“只要看見你,或者經過你的辦公室,或是你經過他的辦公室”,奇普都會向你微笑和揮手致意,一天當中的第七次問候和第一次問候一樣認真。這令人不安,或許大家確實應該感到不安。在合適的場合露出合適的微笑,沒有比這更好的生物訊號了,如果表達錯了,也沒有比這更會令人不安的了。

作為對周圍人的反應以及影響他們行為的方式,微笑與其他面部表情一樣,都是我們最古老和最自然的表達方式。靈長類動物學家將我們的微笑與猴子的“恐懼笑容”聯絡起來,並將其進化追溯到至少3 000萬年前。例如,在短尾猿種群內,當猴王走近時,它的屬下就會向後退縮,同時緊張不安地將嘴角向後扯,露出緊咬的牙齒。這表示“我不構成威脅”。

對人類來說也是一樣——不僅僅是奇普,這樣的笑容是一種解除武裝並使周圍人放心的方式,尤其是面對上司。而且顯然是越快越好:降低威脅對我們的生存太重要,因此這一功能深深植根在了我們的面部生理學中。我們微笑時用到的肌肉90%都是快速移動的肌肉纖維,能夠做出快速反應。相反,控制皺眉的肌肉——達爾文稱之為“運動困難的肌肉”,只有50%是快速運動的肌肉纖維。在非洲的稀樹大草原上,物種在那裡進化,傳達“我不構成威脅”顯然比表示“我不要這個”更重要。在很多公司中也同樣如此。

當然,我們比短尾猿要高階得多。人類已經進化出超過50種不同的笑容,部分笑容具有高度明確的功能,比方說調情。這些由生物進化形成的表情已經成為人類的通用語言,但基因遺傳遠不是故事的全部。

對於笑這一技能,不同文化有不同規則。日裔接球手鬆井秀喜(Hideki Matsui)首次代表紐約揚基隊參加比賽時打了個大滿貫,他跑壘的時候表情嚴肅,因為在日本,微笑可能表示對投球手不尊重。但是當他穿過本壘跑向隊友們的懷抱時,他的笑容非常燦爛,隊友們喜氣洋洋的笑容似乎在告訴他:“歡迎回來,別管那個投球手想什麼。”

與松井一樣,大部分人在特定的場景下能迅速掌握正確的生物訊號和文化規則,最後安然度過一個工作日。但我們回過頭來看看奇普,他陷入自己嚇人的笑容而不能自拔,嘴唇微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