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沉吟片刻,心道:“這殞神沙漠雖說是在主界之中,但距著奇印也不知有幾千萬裡,火煉雖是族長之子,但終究年輕,所知也是有限。這火雲部乃是四相部族之一,立足此地已有多年,想必底蘊不淺,若能到其族中一行,得其長老指點,說不定便能找到迴歸奇印的線索。”
想罷點了點頭,說道:“既然是少族長相邀,在下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只是未免有些叨擾了。”
火煉聞言大喜,笑道:“秦兄說的哪裡話來,你救了我一命,難道做客幾天就是叨擾了?另外那少族長三個字再也休提,你如果看得起,你我就以兄弟相稱。”
秦易見他如此豪爽,心裡也有些好感,當下兩人敘了年齒,秦易今年已有二十九歲,卻是比火煉大了足有八歲,火煉便以兄稱之。秦易剛才動手之時頗有分寸,一干沙盜全被擊斃,那些馬匹卻只是震暈,此時就在其中選了一匹上好的,又趕著其他馬匹,兩個人就此上了路,朝著火雲部的方向行去。
此地距離火雲部頗是不近,足足有數千裡的路程,如果算上路途之中的阻礙,要走的距離至少也有幾千裡。這時恰逢殞神沙漠每年一度的沙暴季節,每日裡風沙滾滾,到了夜晚更是狂風大作,人馬前行艱難。如果是隻有秦易一人,這風就算再大一些也擋不住他,數千裡的路程,就是不用空間遁法,憑藉輕功趕路,也不過三幾天的事情。但如今多了兩匹馬,加上火煉的境界不過五品,離了馬匹,只怕速度更慢,只得耐著性子與之一同緩緩前行,接連幾天下來,不過走了三百多里。
這一天天剛入暮,就見那風沙越發的狂猛,遠遠望去,好像一堵堵沙牆被風推著前進一樣,就是以秦易之能,如果不刻意運功穩住身形的話,也有些被吹得飄飄欲飛。這樣的天氣,無論如何是不能再走了,所幸附近就有一處小小的綠洲,火煉來時就曾經在此歇息,兩人便跋涉前行。好不容易到了綠洲之上,進了上面專門為來往行人建造的避風處所,風颳得越發猛烈起來,坐在屋裡面,只聽到外面一陣陣淒厲的響聲,好似無數厲鬼哭號,直欲攝人心魄,那風裹挾著沙礫吹打著石壁,就連條石壘成的石屋也隱隱有些顫動。
火煉在屋裡找了幾塊大石,把封堵屋子門窗的帆布壓實,免得被風吹開,這才說道:“這風沙可真夠大的,我在這沙漠裡面生活了二十多年,如若輪到沙暴的規模,恐怕要以今年為最,這一場暴風過後,又不知要損失掉多少牛羊牧群。”沙漠裡的民族,多是靠著畜牧業維持生計,火雲部也不例外,火煉身為火雲部的少主,此時卻是最先想到了自家牧群的損失。
秦易前世也曾透過各種途徑知道風沙的危害,見火煉有些憂心的樣子,說道:“阿煉不必太過擔心,既然這沙暴季節年年都有,想必貴部對付它已有心得,應該不至於有太大的損失。反倒是咱們兩個,如今遇到這沙暴天氣,行程大受阻礙,也不知道食物和水能不能支撐到火雲部。”以他的體魄和境界,一個月不吃不喝也沒問題,這麼說不過是想轉移一下火煉的注意力而已。
火煉果然被吸引了心神,說道:“水倒不必擔心,這一路上有不少綠洲,就算有些水源被風沙掩埋,也足夠我們回到火雲部所用。只是這食物倒確是個問題:這一帶原本有些小的遊牧部落,我來時就是在其中補充的給養,但這時風沙如此之大,那些部落十有八九已經遷走,果真如此,近五百里之內,我們是得不到食物補充了。這樣大的風沙,我們的行程至少要延誤一倍以上,憑著現在的食物,想要堅持著回到火雲部,只怕路上需要節儉一些了。”
頓了一頓,又嘆道:“都說武神殿出現之前,天地之間必有異象,我生得晚,以前從來沒有見識過武神殿出現,也不知這樣大的風沙,算不算得上是異象。如今被困在這裡,無論如何也來不及在族中大比的時候趕回去,這一次進入武神殿的人選,我恐怕是無望了。”
秦易與火煉走了這一路,卻從未聽他說起過武神殿之名,這時見他神態之間滿是遺憾之意,不禁問道:“武神殿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出現之時會引發天地異象?”
火煉雖然知道秦易不是四相部族之人,但後者的黃膚黑髮黑眼和四相部族委實太過相像,四相部族的長相在這沙漠中又是獨一無二,所以潛意識之中總是把秦易當做了自己的族人,戒備之心比起與外人相處來自然是弱了好多。這時聽到秦易發問,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在無意中說走了嘴。
火煉是個重情之人,這些日子與秦易相處下來,已經把他當做了自家的兄長,這時倒也不好再隱瞞,便道:“這武神殿的存在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