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傝侓只覺胸中一團怒火熊熊燃燒,卻終究沒說出什麼來,驀地轉過臉,對著秦易道:“你能治好蜶殑,一定也能治好我和阿莽,我們幫你拿到冰炎珠,那些賞賜裡面,我只要飛龍血,其他的都歸你。”
秦易聞言心中不禁一動,忖道:“那冰炎珠已經開啟了靈智,是冰炎谷的主宰,在那裡面的戰力不在地品巔峰之下,並且佔據著地利,想要捉住絕不是易事。這虛空巨蟒雖然不能像空靈獸一樣在融入空間的情況下發起攻擊,但隱身的能力卻在這蜶殑之上,加上那不亞於黑洞的吸力,正是突襲捕獵的絕佳助手�殑如今雖然被我懾服住,但他心思太活,保不住到時又會打什麼算盤,傝侓被他過河拆橋,絕不會與之再合作,帶上了正好可以制衡他。”
心思急轉,瞬間已經做出了決定,說道:“飛龍血給你倒是可以,只是我該如何相信你?”崩壞界奉行的是叢林法則,所謂的協定,如果沒有相應的保證,只能是空話一句。
傝侓慨然道:“那蜶殑就在旁邊,你問問他,我傝侓活了三千多年,可曾有過說話不算話的時候?”
這傝侓在崩壞界絕對是個另類的存在,性情雖然兇暴,但只要答應下來的事情,不論有多大的險阻,絕對會做到,說到信用二字,崩壞界無人能在其之上,不然蜶殑也不會找他合作——換了別人,縱然因為蜶嵁的面子不會將他如何,得手後翻臉不認賬卻是肯定的。雖然此時和他有了些嫌隙,蜶殑卻也無法當面否認這一點,點頭道:“傝侓兄以往在崩壞界,一向是有名的言出必踐。”
他這話說的卻是有技巧,只說傝侓以往是言出必踐,言下之意便是不保證這一次會不會食言——冰炎珠關係到幾名天品老祖是否能晉升神獸,偏偏幾人又因為某種緣故無法踏入冰炎谷,因此承諾給獻碑人的獎賞可說豐厚之極。毫不誇張地說,憑藉著這些獎賞,就算是一個天賦普通的成年智獸,也可以一路暢通無阻地修煉到地品巔峰,像傝侓這樣本就距離天品只差一步的存在,更是有極大的可能在其幫助下一舉突破瓶頸。
財帛動人心,這句話不僅僅適用於人類,在這個弱肉強食,一切只以利益為先的世界,更是至理名言。
傝侓人雖魯直,卻並非是傻子,自然聽得出蜶殑話中的意思,也知道他這樣說,一是怕自己真的一旦背信棄義,秦易會遷怒於他,二來卻是因為和自己有了芥蒂,不願自己獲得什麼好處,從此多出一個強大的對手,一時間心中不禁怒極。
但那飛龍血乃是虛空巨蟒進化的關鍵,他原來雖然知道賞賜中有此物,卻另有獲得的途徑,因此也並未上心,但如今那另一條路已經斷了,若是此處再得不到的話,錯過了進化的最好時機,虛空巨蟒將再也不得寸進。這種巨蟒的壽元和實力息息相關,若是這一次無法進化,最多再過百年便會消散在虛空之中,以他和自家伴生蠻獸的感情,無論如何也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傝侓畢竟也是活了三千多年的智獸,知道此事的關鍵還是在秦易身上,強行壓了壓胸中怒氣,轉過來對秦易道:“你若是不信我,只管在我的體內種下血咒,我若是反悔,你隨時可以發動。”
秦易搖了搖頭,用手指著蜶殑道:“他體內也有血咒,該到翻臉的時候卻照樣翻臉——且不說這血咒對你是否有效,就算當真有作用,你又怎能保證我會在事後信守承諾,不順勢用血咒殺掉你?”
傝侓一愣,不等他反應過來,兩滴足有適才蜶殑用的數倍大,隱隱閃爍晶光的血液已經從秦易的手裡飛出,一滴落在傝侓額頭上,另外一滴卻飛越過數百米的距離,落到那虛空巨蟒的頭頂‰此同時,秦易心念一動,武神令化作的繩索隨之鬆開,化作一道金光,重新沒入到秦易體內。
這寶物乃是破天武神采集了無數奇珍異寶,不知歷經了多少年才煉製出來的,論起本身的強度來,就是天界諸神使用的神器也比不上,虛空巨蟒製造的區區黑洞,更是不在話下。剛才要不是秦易有意用這巨蟒要挾傝侓,只需要一閃念,武神令就可以將其腦漿炸得粉碎。
秦易的這一番舉動,卻是大大出乎傝侓的意料,他目光一閃,正準備說話,忽然覺得一股熱流從眉心間湧出,頃刻間便流遍了全身。這熱流雖然細小,卻似乎有著一股磅礴浩蕩的量,雖然並未對身體造成危害,傝侓依舊能夠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那淡淡的威壓。熱流所過之處,自己受到的傷害,無論是內服的淤血和損傷,還是外部的骨折,全都奇箋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傷勢已經好了一多半。
傝侓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