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一職,已經稱得上教中的高層,若是以費林的紈絝性子,就算是靠著父親蔭庇,能夠爬到一級牧師已是頂天,祭司卻是想也別想,無怪乎對這靈體之事如此上心。
秦易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臉上卻神色不改,口中說道:“你這話只合去騙騙小孩!靈體之事,我也曾經從典籍中讀到過,乃是諸神以真身臨世之外的唯一途徑,何等重大,你既是發現了靈體,又怎會不向上報告?如今想來,只怕你那做主教的父親已經得知此事,正在召集人馬,四處圍追堵截我等,放了你,豈不是自投羅網?”
費林急忙道:“大人有所不知,我父親早在三天前便外出巡視,如今並不在迷霧港,城裡如今做主的乃是副主教莫倫,此人素來與我父不和,他若知道,必定會搶走這功勞,我又怎能貿然上報?況且當時事出倉促,便是那些被我調遣的兵士對此也是一無所知,知曉此事的人,除了被大人殺死的我那些手下和我之外,便只有當時和我在一起的一名女子,乃是迷霧港一名貴族的女兒,一心想要巴結我,主動送上門來。她卻只聽了個開頭,便被我打發離開,想來以她的見識,也未必能夠聽得懂我所說。”
秦易眼裡殺機一閃即逝,問道:“那女子名叫什麼,住在何處?”一隻手有意無意又拿起了旁邊地上的鋸子。
那費林早已被他收拾得沒了半點勇氣,別說問的只是一個同自己無關的女子,便是自家父親有幾個情人,每個情人內衣是什麼顏色,秦易此時如果發問,也會毫不遲疑地供出來。當下老老實實,將那女子的姓名,住址,家事,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沒有半點隱瞞。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口供,應對
秦易又問了他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隨即又將有關那女子的問題分拆開來,夾雜在其他問題之中,反覆問了數遍,見費林前後所說相符,這才站起身來,說道:“你所說的,我自會去證實,如若屬實,待到了安全所在,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如今卻需委屈你,現在此處呆上幾天了。”說完招來門外待命的海盜,將那費林重新捆綁好,又命人看好門戶,隨後回到了自家的船艙內。
贏月兒等人早已在這裡等了多時,見他回來,急忙迎上前,贏月兒問道:“阿易,你可曾問出什麼來了嗎?”
贏月兒自問此事乃是由自己而起,那惡少顯然來歷非同小可,如是處理不好,眾人的行程只怕有可能受到影響,故而才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對方究竟是何來頭。
秦易笑道:“那小子是一個軟蛋,只是嚇唬一下,就什麼都招了。”
當下將費林的招供說了出來,隨後道:“此事卻是有些麻煩,按著那費林所說,由此向北,十日的航程之內,都是阿雷斯教的勢力範圍,如果月兒和晴兒的事情傳出去,只怕我等再也休想安然前行—今之計,要麼滅了所有活口,然後揚帆遠航,要麼便只有等著那些瘋子一般的信徒找上門來。”
林海各族有自己的傳訊途徑,這阿雷斯神教同樣不會缺了這樣的法子,如若被那些教徒得知贏月兒和風晴乃是靈體,不出一日,整個沿恆會知曉。海上雖然廣闊,但航道就那麼幾條,此處既是被他們統治了數百年,想要找到秦易等人也並非難事。
風源與秦易相處這些天,這時已經知道他在想什麼,遲疑了片刻,終是說道:“如今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想那梅黛絲早已被詢問過了吧,如今就是想要滅口,只怕也已來不及了∫之見,我們不若轉走外海,雖是遠了些,終究比這迷茫海更加廣闊,那阿雷斯教想要找到我們,卻也並不是易事。待到除了阿雷斯教的勢力範圍,我們再重新折回到近海航行,也還不算遲。”他嘴裡的梅黛絲,正是費林口供中所說貴族女子的名字。
秦易說道:“行走外海,至少要多出幾十天的路程,況且此處的外海風高浪急,又有海中巨獸,風險甚或超過了迷茫海,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闖入的?那梅黛絲雖是曾經同著那費林一道,卻因要避開旁人耳目,乃是喬裝而行,除了那被我們殺死的人之外,並無人知道此事,如今費林被捉,這幫小貴族撇清自己還來不及,哪裡敢主動說出自己是費林最後見過之人?此事非有數天時間,斷乎查不到那梅黛絲頭上。如今迷霧港必定鬧翻了天,誰也想不到我們會去而復返,正是行事的最佳時機。”
風源經過赤巖城中之事,已經不似從前那般古板,雖是放不下自家的原則,卻也不會因此看不清形勢,聞聽秦易之言,知道他決心已定,只得苦笑道:“既然如此,你們幾個且去,這海船也需人看著,我便留下來,管著那幫海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