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雙涼鞋和三件粗布衣裳,其中一件穿在身上,一件待洗,一件已經破損,而印度也破例,為這位虔誠的天主教徒,舉行了隆重的國葬。
白人義工的演講結束後,中巴車裡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幾位官員竟然異口同聲地讚道:“這位修女,真是活雷鋒啊,了不起,了不起!”
一名身材龐碩的中年官員哧啦一笑,拿起白毛巾,擦了下脖子,把嘴巴湊到王思宇耳邊,小聲道:“王書記,介女人可能是個騙子,我看過一片報道,裡面寫著,她把募捐得來的錢,全都用來傳道了,很少拿來救濟窮人。”
王思宇嘆了口氣,指著材料上的幾行英文,輕聲翻譯道:“你如果行善事,人們會說你必定是出於自私的隱秘動機,但還是要行善事;你今天所行的善事,明天就會被人忘記,但還是要行善事;當你把最寶貴的東西獻給世界時,你會被反咬一口,但還是要把最寶貴的東西獻給世界。”
“哎,介人還行吧!”中年官員嘆了口氣,把毛巾搭在肩頭,喝了口礦泉水,又悄聲道:“我們那兒也出了個大好人,姓白,老爺子好像是蹬三輪兒的,十五年捐了四十多萬,幫助了三百多大學生,他去世那會兒,我看了報道,一感動,捐了兩萬出去,結果跟媳婦吵了三天,冷戰了半年。”
王思宇微微一笑,把材料丟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老胡,這就是了,做好事,有可能連最親近的人都不理解,更逞論別人了。”
“女人嘛,就是小氣!”老胡點點頭,又喝了口水,悄聲道:“美國佬介點不錯,從小就培養義工,增強為社會服務的意識,咱們要學習下,最近這些年,好人好事越來越少了,都快變成唯利是圖了,再介樣下去可不行啊!”
“是啊,道理很簡單,可真要做起來,就太難了。”王思宇雙手抱著小腹,把頭轉向窗外,經過這十幾天的瞭解,他對於這個移民國家,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是一個多元化的社會,不同種族的人到來之後,卻能做到和睦相處,彼此關愛,恪守著相同的價值觀念,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蹟。
二十幾分鍾後,車子拐進一處幽靜的院落,特蕾莎兒童救助中心的主任沙拉蒂女士,帶著幾名工作人員,迎了過來,站在車邊寒暄了一會兒,眾人把成箱的水果和禮物搬下來,就簇擁著向裡走去。
經過主任介紹,這家兒童救助中心成立四十幾年了,現在收留了一百多名孤兒,其中有七十多名,是殘疾孤兒,大的已經有七八歲,小的剛剛滿月,不少美國家庭,寧願漂洋過海,去國外尋找孤兒,也不願領養這些殘疾孩子,近些年,美國的經濟不景氣,這家兒童救助中心的工作,也面臨著許多困難。
來到樓上,推開房門,走進一間休息室,卻見屋子兩側,擺了一排排帶柵欄的小床,床上躺著的孩子都很小,有的嘴裡還叼著奶嘴,七八名義工正坐在床前,精心照料著他們。
眾人排著隊,安靜地轉了一圈,又去了隔壁的房間,這裡的孩子都大了許多,其中一些是聾啞兒童,也有些四肢不全,形象各異,小傢伙們卻都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望著這些陌生的客人。
沙拉蒂女士拍了拍手,向孩子們進行了說明,官員們便不約而同地散開,把帶來的禮物分發下去,屋子裡頓時熱鬧起來,氣氛變得很是活躍。
接下來,大家又表演了節目,王思宇表演的小魔術,很受歡迎,老胡的英文版馬三立相聲,效果奇佳,把氣氛推到了高潮,房間裡笑聲一片,就連圍在門口看熱鬧的義工們,也都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半個小時後,按照事先的安排,一部分官員去準備晚餐,打算為救助中心的孩子們,包頓餃子,而另外一些人,則帶著這些孩子到院子裡散步。
王思宇面帶笑容,正和沙拉蒂女士閒聊,不經意間,目光投向窗邊,卻見一個四五歲大小的白人小女孩,正坐在輪椅上,拿手抹著眼淚,輕聲哭泣著。
那女孩生得極為可愛,但面色蒼白,粉紅色的連衣裙下,竟然空空如也,王思宇心裡一沉,忙洗了水果,走過到她面前,蹲下來,把蘋果遞過去,用英文道:“別哭了,小傢伙,來吃水果吧?”
小女孩輕輕搖頭,把臉別到一邊,沒有理睬他,兀自哭個不停。
沙拉蒂女士跟了過來,把女孩抱到懷裡,輕聲道:“她叫貝蒂,已經五歲了,前年過來的,他們一家人本來生活得極好,沒想到,在一場車禍之中,父母雙雙遇難,貝蒂也失去了雙腿,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王思宇皺起眉頭,好奇地道:“已經過了兩年,直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