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不歸揚州衛管轄,暫時由李雲天帶來的錦衣衛接手,揚州衛大牢已經被清空,看守全部換成了錦衣衛的人,以防止有人暗中通傳訊息。
兩天後,就在李雲天組織人手清點查抄來的那些涉案人員的家產時,李滿山派去湖廣捉拿趙登宇的手下風塵僕僕地回來,他們帶來了一個糟糕的壞訊息――趙登宇並沒有去湖廣的岳父家裡,下落不明。
得知此事後李雲天並沒有感到驚訝,而是微微一笑,他對此事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而且透過這件事情他能確定趙文舉在張貴出事後已經預感到形勢不妙進而提前做了安排,讓趙登宇攜帶妻兒外出避難,以此來保全趙家的一條血脈。
在李雲天看來這其實是一件好事,趙文舉既然讓趙登宇一家逃走,那麼想必心裡對趙登宇十分看重,只要能找出躲藏起來的趙登宇一家,那麼將會心灰意冷的趙文舉造成極大的心理衝擊。
因此,尋找趙登宇就成為了李雲天手頭的第一要務,至於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刻意躲藏起來的趙登宇,他已經有了應對的辦法。
陸德忠的家位於揚州城城南的富人區,是一座幾進幾齣的院落,佔地廣闊,富麗堂皇,十分氣派,家裡單單下人就超過了一百個。
像陸家這種規模的豪宅大院揚州城有二三十個之多,李雲天的鎮武侯府在京城的規模已經夠大了,可面積卻只有陸家的八成左右,揚州商人的富庶可見一斑。
陸家近些天來賓客不斷,揚州城那些有頭有臉的鹽商相繼登門拜訪,想向陸德忠打探李雲天此次查案的態度,不過陸德忠以禮佛為名閉門謝客,將那些鹽商婉拒在了門外。
陸德忠已經在商海中浮沉了大半輩子,自然清楚那些鹽商的來意,不過自從李雲天來揚州城後他只是在接風宴上見過李雲天一次,因此並不知道李雲天這次查案的底線在那裡,自然也就沒有辦法告訴那些商人。
尤為重要的是,雖然陸德忠四年前已經脫離了鹽商的生意圈並且將生意從鹽業向其他領域轉移,但他四年前畢竟是鹽商總會位高權重的副會長,曾經參與了很多鹽商總會的機密事宜,所以此時不便拋頭露面,故而選擇低調行事希望能安然度過兩淮鹽道的這次風波。
這天晚上,陸德忠悠閒地在後宅的一個小院裡,搖頭晃腦地聽著一名新納的小妾唱著小曲,兩隻手有節奏地打著拍子,面前的桌上擺著豐盛的菜餚。
與鹽商總會惶惶不安的鹽商相比,面對此次兩淮鹽道一事陸德忠是泰然處之,以他對李雲天的瞭解李雲天是絕對不會將他牽扯進去的,畢竟胳膊肘都是往裡拐的。
況且,四年前陸德忠就已經處理完了與兩淮鹽道有關的事情,只要李雲天不對他下狠手的話,那麼根本就找不到他販賣私鹽的證據。
“老爺!”忽然,房門被一名中年人推開了,是陸府的管家,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陸德忠聽得正在興頭上,猛然被管家打斷,頓時投過去不滿的神色,眼神中不無責備之意,認為管家行事太過毛躁。
等管家俯身在陸德忠耳旁低聲說了幾句後,陸德忠的神情頓時就是一變,顧不上理會正在那裡唱曲的小妾,急匆匆地離開了。
後宅大廳,一身便裝的李雲天立在一個木架前,饒有興致地欣賞著擺在上面的古董,有瓷器也有青銅器和金器,屆時價值不菲的上等物品。
“都退下。”陸德忠快步走進門,見到李雲天後面色一喜,連忙衝著在屋子裡伺候得丫環和家僕揮了揮手,很顯然李雲天此次前來有事找他,而這些事不方便外人聽見。
在管家的招呼下,下人們隨即退出了房間,管家知趣地關上了房門,立在門口守著,防止有人近前偷聽。
“陸老闆,都說揚州的商人富甲天下,現在看來果然名不虛傳,單單擺在這裡的東西就值二三十萬兩吧。”等下人們走後,李雲天指了一下大廳裡的幾個擺著古董的木架,笑著向陸德忠說道。
“侯爺好眼力!”如果換作別的官吏對陸德忠說這種話,陸德忠知道對方十有八九是想向自己要錢了,可李雲天並不是那種貪財之人,陸德忠知道李雲天只是就事論事,故而笑著說道,“生意場上的人究竟個臉面,故而在下就把這些東西擺在這裡撐門面。”
“本官這次來是有事情要向你討教。”李雲天聞言笑了笑,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然後伸手指了一下邊上的座位示意陸德忠落座,開門見山地說道。
“侯爺有什麼儘快問,在下一定知無不言。”陸德忠就知道李雲天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必定是與兩淮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