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太客氣了。”小王去打掃衛生,而小李則跟著彭遠征和李雪燕進了李雪燕的辦公室,為彭遠征倒上一杯水,才退了出去。
彭遠征坐在了沙發上,下意識地點起了一根菸。
李雪燕眉頭一皺,“你少抽點菸吧,對身體不好”
彭遠征哈哈一笑,“好,就此一根,下不為例了。”
李雪燕眉頭一展,盈盈笑道,“你前兩天跑哪裡去了?郝書記讓我把你叫過來吃飯,總是找不到你”
“呵呵,我去京城辦了點事,一點私事。”彭遠征笑了笑,主動岔開了話題去,“雪燕,我對鎮裡情況不是很熟悉,我準備這兩天,去鎮上轉一轉,先做一下調研。”
李雪燕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俯身過來壓低聲音道,“你調研不打緊,但是最好主動給郝建年打個招呼。這人……現在比較膨脹,越來越獨斷專行,你剛來立足未穩,儘量跟他處好關係。”
彭遠征笑了,“嗯,我明白。”
因為是炎炎夏季,李雪燕穿得很單薄,上半身就是一個低胸的T恤,這麼俯身下來,粉嫩細膩的一抹雪白和一道深深的溝壑,彭遠征的目光無意中從此掠過,這無盡的chūnsè盡數落入眼簾,他的表情微微凝滯,旋即尷尬地扭開頭去。
李雪燕臉sè驟紅,立即端坐起身子,看也不敢再看彭遠征一眼。
她雖然對彭遠征心有所屬,但卻不知道彭遠征對她是不是也有“情緒”。屋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沉悶起來,兩人誰也不好意思先說話,到最後還是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無言的寂靜。
電話是郝建年從區裡打回來的。
郝建年雖然回了區委的辦公室,假以開會的名義,但卻時刻關注著鎮裡的動靜。自然,鎮裡也有人隨時將各種訊息向他主動彙報。
辦公室的問題,是他較為關注的一個問題。他當然不願意讓彭遠征跟他平起平坐,讓雲水鎮再冒出第二個跟他唱對臺戲的嚴康來。但彭遠征是鎮裡的行政主官,如果要進嚴康的辦公室,他也不好說什麼。
他剛回到區裡,就接到了鎮裡某人的電話,說是彭遠征放棄樓上的辦公室,選擇了二樓最東頭的一間辦公室,就在李雪燕的隔壁。郝建年聞報很高興,覺得彭遠征很識相,好感便多了一分,jǐng惕和擔心就弱了一分。
“雪燕同志啊。”電話裡傳來郝建年那微微嘶啞的男中音,李雪燕一怔,向彭遠征使了一個眼sè,然後笑道,“郝書記”
“雪燕同志,你看今天真是太不巧了,區委常委會,我可能中午就趕不回去了。遠征同志第一天到任,鎮裡不能不給他接接風啊,我看這樣,你牽頭,跟班子裡的其他同志一起給遠征同志洗洗塵。你跟遠征同志說一聲啊,就說我很抱歉,等過兩天,我再給他補上我單獨請他喝酒啊哈哈”
“好的,郝書記,我一定按照領導的指示來做,同時把領導的關照原原本本地轉達給彭鎮長。”李雪燕笑著答應下來。掛了電話,李雪燕撇了撇嘴向彭遠征低低道,“讓我牽頭,和其他領導一起給你接風呢。說是區裡開會,其實大概是現在覺得自己是區委領導,高高在上,跟我們這些鎮幹部不是一個檔次了。遠征啊,你說這人怎麼地位一變就心態扭曲呢?原來他挺實幹的一個人,現在……哎”
李雪燕嘆息道。
“在什麼位置上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這很正常。你熟悉的是鎮委書記郝建年,不是今天的區委常委郝建年啊”彭遠征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道,“別管那麼多了,我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李雪燕一怔,靜靜而認真地凝視著彭遠征,“遠征,我發覺你說話的口氣太像我爸了……簡直就有些老jiān巨猾的味道。”
李雪燕一提“她爸”,彭遠征立即就想起了駱天年前不久在市委機關的大鬧風波。如果沒有駱天年事件,想必他還到不了雲水鎮來。見他神sè閃爍,李雪燕的臉sè就變得有些蒼白,她幽幽一嘆,低下了頭去,“我爸太胡鬧了,他那不是幫我而是害我這下好了,我在市委領導面前都掛了號,估計以後都沒什麼指望了……”
做官的人沒有對升遷不報期許的,李雪燕當然也不例外。可駱天年這麼一鬧騰,在李雪燕看來,直接就是徹底堵死了她在政治上進步的口子。她因此跟父親翻了臉,好幾天沒說話,情緒低沉了很久,直到最近才慢慢調整過來。
“雪燕,你不必太在意了。駱書記有駱書記的想法,況且,他去找找領導反映問題,也不為過。就算是方式方法有些急躁,我想市委領導也不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