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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體,極冷極痛之下,他整張臉白得沒有一分血色,卻不得不揮動四肢,朝著對面岸邊游去。

不遠之處,幾騎人馬於岸邊卓然而立,為首的小孩兒伸出食指遙遙一點,朝身邊高大的男人張口命令道:“夜叔叔,本王今天,一定要那個彩頭。”

齊王趙寰一言不發,只冷冷望著邱舒玄,眼裡的含義不言而喻,也不容置疑。

趙鈺於馬上笑得隨和,仿若置身事外,眼角的餘光,卻一瞬不瞬的盯著身旁玄青衣袍的男人。

三支弓箭,齊齊瞄準了水中之人。

望玉溪彷彿察覺了身後異動,更是拼命揮動雙手,擺脫追蹤。

“錚”的一聲,邱舒玄手腕一舒,一支飛鳧率先一步離了弓弦,帶起一陣尖銳哨音,急急而去。

飛鳧去勢極快,於空中,它如風馳電逝,若躡景追風;於水中,它暢若游魚,勢同飛蝗。

緊接著,夜飛雪手中的銅色雕弓微微一震,一聲清嘯仿若龍吟,自弓弦彈起的一瞬間驟然響徹天際,同時,一支精巧的烏龍鐵脊箭掙脫弓弦,化作一道流光,瞬息間便追到了飛鳧尾後。

小巧的弓箭於水中絲毫不受阻力,追平差距之後,又堪堪比那飛鳧快上了一毫,不過失之毫釐則差以千里,這僅僅的一絲微妙差別,彈指間便將兩人功力定下了優劣!

邱舒玄臉色刷白,握著弓箭的雙手止不住的抖動,一雙眼死死盯著在水中追逐的兩支箭矢。

而夜飛雪射出箭矢的那一剎那,同時側目向一旁的男人望去,遂即呼吸一緊,因為,那個男人的弓弦上,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他的箭是何時射出的?

此時,烏龍鐵脊箭不僅越過了飛鳧,更是將其甩下了一大截,眼見著便要撞上那逃者的後心,夜飛雪卻並未安心落意,非但不安心,反而心頭狂跳,連握著銅色雕弓的手指也漸漸收緊。

就像是要驗證他的惴惴不安一般,烏龍鐵脊箭在釘入那人背心的前一瞬,一支毫不起眼的木羽悄無聲息的出現了,它就如一縷幽魂,輕輕搭上了飛鳧的尾端,飛鳧經它撞上,微微一顫,便就爆了開來。

這一下就如鷹拿燕雀,快到叫人來不及捕捉,不過在場皆是眼明心亮之人,清澈無波的汴河水,更是將這一切如實的反映於眾人面前,這一刻,岸上之人皆瞧得目不轉睛,各人反映大不相同,而其中,邱舒玄面如死灰之態尤甚突出。

毀掉飛鳧之後,這幽魂卻並不罷休,它繼進寸許,毫不客氣的攬住了烏龍鐵脊箭的尾稍。

小巧的箭矢被其輕輕一觸,立即便顫如篩糠,不過便如同它的主人一般,這小小箭矢並不服輸,而是繼作困獸之鬥,於水中掙扎冒進,試圖擺脫這一縷將欲吞噬它的幽魂。

可緊追其後的幽魂太過霸道,即便那烏龍鐵脊箭經千錘百煉鍛造而出,有不同於一般箭矢的堅硬及鋒利,卻最終也逃不過消亡的命運,一息之後,它便敗下陣來。

此時,孰勝孰劣,答案已明明白白亮在了檯面上。

夜飛雪的臉色,瞬間變得與邱舒玄一樣難看!

這一幕說來話長,卻只發生於片刻之間,顏少青的木羽連破兩箭,叫人瞠目之餘,其去勢絲毫未減,最後,它在水中滑出一抹淡到看不清的痕跡,一下子竄入瞭望玉溪的後心!

清寒的汴河水靜靜流淌,似乎並不知其下發生的一幕激流暗湧。

少焉,一簇鮮紅自水中緩緩浮上,而邱舒玄的雙眼,也如這一簇鮮血一般赤紅。

他指著那個晏然自若的男人,狠聲道:“你竟又故技重施!”

邱舒玄接連兩次被對方毀掉了箭矢,心中之憤,已叫他不顧自己的身份,失口大喊了出來。

小孩兒聽那邱舒玄放肆,將眉一豎,手中的鞭子正待落下,倏忽間,邱舒玄已抱著腹部落於馬下。

趙寰翻身下了馬,朝著年幼的太子微微躬身。“本王疏於管教,叫太子看笑話了。”

此時,還有另外一個人比邱舒玄更為憤懣,因為他夜飛雪輸掉的不僅僅是比賽,更是輸掉了‘偏陽神弓’這天下第一弓手的名譽和尊嚴。

然而,他臉上那一道鞭痕還在隱隱作痛,且邱舒玄這一前車之鑑告訴他,此時並非討回這一筆賬的最佳時機,是以他只是攥緊了拳頭,硬生生忍下了這口氣。

趙鈺看也不看岸上這一出,犀利的目光透過被血跡暈染成渾濁一片的河水,試圖從中尋到那人的蹤跡。他招來隨時侍候在身側的紫衣衛,吩咐道:“去,派人打撈,活要見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