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向她刺來,便迅雷不及掩耳地握住楚靜喬的手腕,手指一捏,見楚靜喬手上的簪子叮噹一聲掉下,便戲謔道:“郡主可要想明白了,錦王這邊是如論如何都依仗不了的,要麼回陛□邊,要麼就是死路一條。眼下錦王妃又有孕了,可見早先給她下毒的時候壓根就沒得逞,錦王錦王妃逗弄的呢。”
嘖嘖了兩聲,又輕蔑地說了一聲可憐蟲,餘君言鄙夷地一笑,便從容不迫地向外走。
楚靜喬心裡起起伏伏,又想起石清妍的那一句“時勢造英雄”,勾著嘴角,心裡想著明兒個她便拿了信給楚徊看,她病中,餘君言還給她看這信,豈不是一心想要逼死她?至於楚律、石清妍……心裡又亂成一團,倘若先帝的字還能扯出旁的緣故,那耿氏的字呢?反反覆覆地看了,又拿了耿氏早先的手書來對比,怎麼瞧著,這信都是耿氏的親筆……此時她心裡覺得自己是當真一無所有了,屋子裡呆呆地坐了會,忽地又披裹著披風出去了。
如是、如斯先攔不住餘君言,隨後看著裝病的楚靜喬出來,忙道:“郡主,天晚了歇息吧。”
“去見一見母妃。”楚靜喬說道,裹著披風走著便覺可笑,餘君言拿出先帝的四個字便能輕易地叫自己哭出來,如今看了耿氏那信,她反倒兩眼乾澀哭不出來了。
進了蒲榮院,楚靜喬低著頭走到堂屋前,才要進去,便聽一旁祉年說:“王爺也呢。”
楚靜喬一愣,旋即轉身,原本要走,就又聽祈年出來說:“王爺叫郡主進去說話。”
楚靜喬後腦一涼,明知楚律並不知道她看了耿氏的信,但莫名地就心虛起來,心裡不免又想耿氏興許是為了要拉住楚徊的心才那樣說的呢?磨磨蹭蹭地進去,就瞧見楚律陰沉著臉。
楚律說道:“日後不許再跟餘家小子前院說話……留客天旁邊還有塊空地,母妃對園林沒興趣,自己琢磨著那空地上建個花園。”
“……是。”楚靜喬偷偷地看楚律一眼,不明白要建那花園做什麼。
“回去吧。”
楚靜喬低著頭,心裡因害怕楚律一時想不出旁的來,猶猶豫豫想試探楚律對她的心思,於是開口道:“嗯,父王,那入贅的事……”
“要挑餘家哪一個小子?”
“女兒沒說要從那兩個黃毛小子裡挑。”楚靜喬彆扭地說道,又眼巴巴地看著楚律,“那入贅的事還算話嗎?”
“算。”楚律說道,不過是多養一個女婿,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楚靜喬吸了吸鼻子,心裡想就這樣吧,要叫她不清不楚地做皇帝的女兒,她情願死;放著光明正大的錦王府千金不當,傻子才去做那不清不楚的玩意。
“父王,母妃的那個弩,瞧著……”
“手背上是胭脂?”楚律忽地問。
楚靜喬有些驚愕地看向自己的手腕,瞧見手背上紅了一塊,明白是自己方才不小心露出來的,待要順著楚律的話說是胭脂,話到嘴邊又變了樣:“餘姨娘厲害的很,女兒險些著了她的道。”
楚律聞言,便對祈年說道:“去留客天,跟陛下說餘姨娘對郡主動手了。”
祈年答應著,心道今日楚靜喬怎這樣心緒不寧?
“那弩女兒也想要一個,還有,若是父王能給女兒兩個厲害的女人……吃一塹長一智,女兒總要防著餘家那女人。”
“不用,廢了那女人的手就好。”
楚靜喬一怔,心道也是,只有前日做賊哪有千里防賊的,小心地瞄了楚律一眼,心道楚律這是也恨餘君言害了楚靜喬那一胎……這般看來,果然楚律對自己是手下留情了?看見楚律不耐煩地蹙眉,顧不得再要弩,忙識趣地退了出去。
待楚靜喬走了,楚律便又進了裡間,看見石清妍躺床上,便說道:“府裡多口雜,靜喬她跟餘家小子……”
“後悔了?不是說家用什麼法子騙她,她就要用什麼法子還回去的嗎?”
楚律沉默了,半響說道:“有些難看了。”旁就罷了,不防楚靜喬、餘問津兩個出現楚恆、賀蘭辭面前,這就叫他難得地想到自己失職了。
石清妍哧了一聲,說道:“哪裡難看了?若生個醜八怪女兒那才叫難看呢。”說著,又翻了個身,半響回頭,撩開帳子看楚律脫衣裳,便試探地問:“王爺,說鳳崎山上有個慈航庵,先帝又封小白菜鳳崎郡主,這是個什麼意思?”
慈航庵乃是耿氏私會楚徊的地方,楚律眼皮子跳著,立時明白石清妍的言下之意,沉聲道:“別胡思亂想,穩婆都說靜喬是足月生的,只有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