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淑、賢惠,剩下的就交給我吧。”說完,便拿了賀蘭舒的信去書房,又叫人將武言曉、石老將軍、石將軍、聶老頭、耿業等人一一請來,拿出賀蘭舒的信給他們看過了,便問:“諸位意下如何?”
武言曉見賀蘭淳毫不避諱地拿出家書,暗道難怪楚律放心留下賀蘭淳坐鎮益陽府,賀蘭淳當真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於是便也坦言相告:“暫且不說賀蘭二公子該不該來,武某早發現新近進入益陽府、亙州府的百姓裡有許多乃是奸細,他們一言一行不似尋常百姓,反倒像是武夫。武某費重金請一貌美如花的江南黃鸝前去試探,果然試探出這些武夫在落腳之處藏了刀劍。只怕他們是想趁王爺不在,偷襲益陽府,將要緊的兩位公子弄走,只怕他們還算計著暗中弄死聶老先生呢。”
石老將軍忙道:“益陽府不是有神兵利器嘛,還怕他們?”
石將軍是親眼見過那些神兵利器的,忙道:“父親,那東西太過不留情,用在外頭還好,若用在城裡,不定要叫多少百姓枉死,且這城裡才興盛起來,被炸成廢墟,豈不可惜?”
賀蘭淳袖著手,如今湧來的百姓數目十分多,不能將他們拒之門外,不然他們出了錦王地盤就是死路一條,但任由他們留在益陽府,益陽府又危險的很,沉吟一番,想起了司徒尚信中所說,便對石將軍說道:“來的人裡頭還是種地的居多,便告訴眾人錦王府在南疆開闢出大片土地,去的人,能佔下多少土地,那地就是他們的了,可代代相傳可相互買賣,日後只按地裡守成多寡交給錦王府稅賦,不必再向旁人繳納稅賦。且那邊礦藏豐富,若在那邊勘探出礦藏,依著礦藏種類、大小,賞銀一千到一萬兩。告訴他們,已經有人在那邊發現金礦,一夜暴富。”將新來的人都引走,也免得良莠不齊,一時間將益陽府秩序弄亂;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定然不肯走,如何也能將他們跟那些真正的佃農分開,一抓一個準。
武言曉忙道:“賀蘭大人,這土地一事,王爺並不知曉……”
“先拿了王爺封給賀蘭辭的地分給眾人,其他的,等王爺回來之後再說。還請石將軍辛苦一些,領著人過去,只是萬萬小心,不能叫人以為錦王府是在流放他們。”賀蘭淳沉吟一番,“至於留下來的那些人,不能叫城裡人心惶惶,便只能暗中一個個抓住,可是,怎麼將他們一個個引出來?”
要引出來人,必要拿了賢淑、賢惠做誘餌,但若帶著賢淑、賢惠出城,他們年紀幼小,平白無故領著他們二人出城,也惹人懷疑,且若當真出了什麼事呢?
一直聽著眾人說話的耿業一擊掌,說道:“實不相瞞,晚輩求著姑姑將晚輩家裡頭人弄回來了。不如放出話,就說朝廷那邊的老爺們來跟聶老頭還有晚輩叫板,咱們去城外廟前頭說一說益陽府、朝廷到底誰好。百姓們一心支援聶老頭,還有晚輩,”說著話,心裡很是自得,耿奇聲、耿事等人來了益陽府,也不敢置信他這小篾片會有這麼大的出息,會有一呼百應的一天,“他們又厭煩朝廷的人,到時候再叫賀蘭大人、莫老爺、何老爺等富戶去城外捧場,叫塞外飛鷹、江南黃鸝過去唱曲,叫父親他們扮作京裡來的土豪,定然能將奸細引過去。”
聶老頭點了點頭,“好一招引蛇出洞,是該這麼著。”
“可是,流放許久,耿大人只怕瞧著不像是富戶吧?還有兩個小公子要如何帶出去?”賀蘭淳想的細緻,心想耿奇聲如今黑黑瘦瘦的,說他是朝廷的富戶,誰信?
“……那就叫我們家廚子去,他腦滿腸肥,像得很。”耿業因愧疚自己害得一家老小受苦,如此便有心想給耿奇聲找個機會叫他在賀蘭淳等人面前露臉,如此也好叫賀蘭淳等人替耿奇聲說好話,叫楚律給耿奇聲一個機會再出人頭地,“那就叫我父親、哥哥扮作被朝廷裡的富戶拷打的私逃佃農。姑姑可是說過了,就算無力,也要叫別人相信咱們有心。咱們得叫那些佃農知道,咱們無力去朝廷的地面上救他們,可是咱們有心。至於小公子,只叫人相信小公子跟著賀蘭大人過去了就好了,弄出兩個影子在簾幔之後,誰會懷疑?”
賀蘭淳端詳了耿業一回,暗道石清妍當真慧眼識英雄,竟然雕琢出這麼一塊美玉,雖說耿業傻了一些,但委實比旁人更專注,這人才是真正的“一心不能二用”,想要辦好事,就忘了這麼著,耿奇聲、耿事心裡定要埋怨他埋汰他們父子呢,畢竟在昔日同僚面前裝作被人拷打過的佃農,在耿奇聲心裡可不就是一種侮辱,“這法子也好,只是兩位小公子還需在眾人面前露個臉,畢竟,見過兩個小公子的人多的是。”這還要怪楚律愛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