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唐家忠心耿耿,便被唐博後派去經營商貿,他對做生意很有一套,如今他的商行皆已步入正軌,因而有閒暇的時候他還是會重操舊業來放鬆放鬆心情,只是不想今日竟然見到了唐家唯一的繼承人。唐以青從他們名下提取過幾次大額的銀兩,因而他知道唐以青活著,只是知道卻不如親眼見到。若非唐以青微微改變了形象,他又並未如何仔細檢視,否則如何到此時方才認出唐以青。
唐以青笑著頷首,“這麼多年辛苦愚伯了,以後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愚伯關照。“
“少爺但凡有用到老朽的地方儘管開口,錢莊裡這些年攢下的積蓄有很大筆的數目,少爺需要只管來提。”
隨意說了幾句,兩人便離開了,陳牧馳回頭看了一眼盯著他看的老者,臉上發窘,“既然是認識的人還那麼沒有節制,真是丟臉。”
“都是自家人怕什麼。”
這幾句輕飄飄的話順著風吹到愚伯的耳裡,年紀一大把的老頭子不禁傻兮兮的笑起來,自家人啊!
因為婆娑阿修羅門的事,原來已經計劃好的事便不得不往後推遲。唐以青一天忙的焦頭爛額,陳牧馳卻是閒人一個。三皇子如今每日會一起上朝,幫著龍宣天處理些事務,因而大多時候陳牧馳便一個人留在祥寧府,他與百里襄不怎麼對盤,有空閒便會出去轉一轉,看看京都的勝景。
距離祥寧府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名為“靜嵐齋”的地方,許多才子們都喜歡於此處吟詩作對,附庸風雅。陳牧馳只要有空就會去,這也是他近來常做的一件事。如往常一樣,一大早三皇子出門後他便向著靜嵐齋走去。
六七月的天氣已經帶著燥熱,他穿著一襲天青藍的織錦緞衣混跡在斯斯文文的人群中,只做一個看客,卻並不發一言。
走到一處靜僻的地方坐下,只聽一著藍衣廣袖的男子道:“我有一句上聯,哪位兄臺來指點下聯?”
一白衣書生走出來道:“還請兄臺先出上聯。”
那藍衣廣袖的男子一笑,“閒人免進賢人進。”
白衣書生低頭思量,久久不語。那先前出對子的男子催促,“如何呢?”
抬頭打量四周,目光透過窗戶掃過大街上一個著道裝的道士,忽而福臨心至道:“盜者莫來道者來。”
周圍眾人聽罷,皆贊,“秒哉,閒人,賢人,盜者,道者,果然是好對啊。”
又有一人出來,看著對對子的兩人躬身行禮道:“小弟這裡也出一個上聯。”語罷,笑言,“逢甲子,添家子,家子遇甲子,佳姿家子。”
陳牧馳邊飲著茶水,聽著眾人問答,頗覺有趣。有時候一個人呆久了,便覺得有些脫離了人群。如今日在此處,倒覺似是回到了當年學堂一般,令人生出些許懷念。正想著聽一人對出下聯,卻正是方才那藍衣廣袖的男子,“過桐巖,射彤雁,彤雁斃桐巖,痛焉彤雁。”
他暗自點頭,能來此處的的確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
藍衣廣袖的男子剛言罷,便聽方才的白衣書生不落分毫的對道:“過九畹,擎酒碗,酒碗失九畹,久惋酒碗。”
語罷,三人相識一笑,頗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年輕人真是好啊!”陳牧馳言罷,突然笑起來,時間真是不知不覺的便過去了。
“先生的年紀未到三十,何必如此感嘆。”一人在身旁落座,陳牧馳側身,眼中帶著驚訝,“於吉?”
“枉我家主人在千里之外還擔憂先生安危,不想您卻如此悠閒。”於吉依舊冷著張臉,看的出來對陳牧馳的隱瞞十分介懷。
不在意的笑笑,陳牧馳轉頭看著那邊又開始作詩的學子門,淡然道:“你家主子那時與我也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我沒有義務要告訴你們我的行蹤吧?”
嗤笑著瞥了一眼陳牧馳,於吉有些氣怒,“真是不知好歹!你以為你有什麼可以讓我們利用?主子不過是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煩才告訴你這個法子的。結果呢,你一走了之,我們的人卻全被裴肅處理掉了。”
“他真的只是這個目的?”陳牧馳回頭,眼眸微閃。
“主子的事沒有我插嘴的份,只是你如此誤會主子,我為他有些不值罷了。我們的人一出事,我便知道情況有變,但是派遣了高手搜遍了相府都沒發現你的蹤跡,我不得已告知主子。沒想到那邊一收到我的傳信便立刻增派了人手過來打聽你的下落。”
陳牧馳不語,看著周圍的人腦子裡不知在想什麼。
於吉也不理會陳牧馳的態度,低聲嘲諷,“如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