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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所謂的以理服人?”

當時他的確有些懊惱,他心道這人原也是一個粗俗之人。可後來,他卻一改冷酷高傲,他淺淡到幾乎看不出的笑意在他的眸中映現,他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這人笑容燦爛的模樣是怎樣的。他們言談,他道出身份,他才驚詫的明白,此人竟是那位傳奇將軍唐以青?

在那日之前,他從未想過有一日大名鼎鼎的青衣大將會注視著他這樣一個小人物,更沒有想到他以為的萍水相逢是他們之間一切的開端。

“牧馳,牧馳?”連喊了幾聲,陳牧馳才回過神,青山娘笑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晚上再過來看你。”

給他蓋好被子,青山娘關好門邊出去了。

屋子裡只剩他一人,不知為何他忽然感覺這種靜寂、孤獨,竟是如此讓人恐懼。

雅部南休自那日離開,之後還是每日過來看他,但也只是讓醫師給他看傷,大多時候,雅部南休甚至不會將視線投向他。陳牧馳有所察覺,便也不主動與他說話,兩人之間雖日日見面,卻仿似突然疏遠了。

其實,在陳牧馳心中,雅部南休便如同一個不可捨棄的好兄弟,可是夾雜在兩之間的情感,卻讓他們的關係變得微妙。儘管有些痛苦,可是,他也只能如此選擇。

如前幾日,醫師給陳牧馳換好藥,雅部南休便淡淡道:“好好休息。”然後出門,身影遠去。

有些疲憊的閉上眼,安靜的屋子讓他只能選擇以沉睡來麻痺自己日漸敏感的神經。不知從何時,他突然怕極了安靜,這樣的靜寂會讓他的大腦忍不住亂想,如脫韁之馬,不受控制。而現在,他不想總回憶痛苦的事情。

意識朦朦朧朧,天色不知何時暗下來。陳牧馳緊閉著雙眼,門被人從外輕輕推開。

清淺的腳步在床前停下,恍惚中陳牧馳似感覺到自己被一塊陰影籠罩。全身沉浸在黑暗中的人坐在床邊,藉著窗邊投進的淡淡月光,手輕輕撫上那人的臉。手指劃過眉眼,臉頰,最後停在那雙唇畔。細細摩挲許久,終是忍不住低頭留下一吻。

“如果你選擇他,或許便不會這麼痛苦了。”夾雜著痛苦的低喃,輕輕在陳牧馳耳邊響起,就似一陣風,轉瞬即逝。

陳牧馳仿似聽到這個聲音,掙扎著想要醒來。帶著銀色面具的男人貪戀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從窗戶越了出去。他身影剛在窗外站定,便聽到一聲驚慌失措的呼喊傳來,“以青,不要走。”

身體僵了下,他站在窗邊透過縫隙看著驀然坐起的人。他茫然的看看屋內,然後鞋也不穿,赤腳走到門前,推開門走了出來。

躲在院子裡曾經教授孩子們課業的臨時學堂裡,男人看著陳牧馳在月色下蒼白而悲傷的面容,心底仿似缺了一個口,疼的讓人窒息。

陳牧馳摸著唇上那仿似真實的觸感,似笑似哭,聲音空洞的如同失了靈魂。

他說:“你不在。不在。”

男人等到陳牧馳進屋才慢慢走出,站在角落裡看了眼隱在夜色裡的破舊小屋躍上牆頭,然後似下了決心般跳下去,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裡。

在街巷間穿梭,想了一個多時辰,男人在一個普通的商鋪停下,一輕二重三疾四緩,如此一共敲了十次,門內有人問:“誰在門外?”

男人道:“蝠霊。”

門從內開啟,男人被引到院落深處。那間院子外間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只有進去到了內院轉動牆角一處機關,方才能進到真正的屋子。

引路人將他帶到一間裝飾豪華的屋子門外站定,在外稟報道:“左護法,有攜帶蝠霊玉的人前來求見。”

裡面傳來一聲笑聲,門從內開啟,一個身著醬紅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從內走了出來,他看著戴面具的男人道:“進來吧。”

走進去取下面具,那張輪廓冷厲的臉便呈現在眼前。中年男子坐在屋內首座,指著身旁的位子和藹笑道:“坐吧,以青。”

那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正是被誤以為已經死去的唐以青!

唐以青漠然看著中年男子,開門見山道:“我要你在皇宮的安排的暗樁。”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急不可耐?你才加入荒蕪之淵多久,我又為何要幫你?”中年男子玩味的看著唐以青,語帶嘲諷。

冷哼一聲,唐以青道:“左荊愁,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當初送我與牧馳蝠霊玉,你們便計劃著什麼吧?只要能報我唐家血仇,我唐以青哪怕拼儘性命也在所不惜。”

“性命對你這般無所謂?”中年男子,也就是左荊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