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來,你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輕錘了唐以青的胸口一拳,司暮雪嘴角彎起,兩人之間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默契。
只是淡而無味的陳述語調,陳牧馳有些沉的心緒,卻忽然之間煙消雲散。抬眼看著外面水波粼粼的一片,他輕笑:“也許曾經也夢想過有一日能夠鮮衣怒馬,仗劍江湖。但是,總是怕一步出去了,便再也沒辦法平靜下來。何況,手無縛雞之力,卻硬是想要去闖蕩一番,卻實在是自討苦吃。”
“真不知該說你拘謹膽小,還是勘破紅塵。你這樣子,倒有點隱世避俗的味道,不過這樣也不錯,或許過幾年,我也會想安定下來。”說著,拿起桌上的酒壺,向著口中傾倒酒夜。陳牧馳好笑道,“我可不是什麼高人,哪用得上隱世避俗。”
“哈哈,好啦,喝酒,不說這些了。”接著,幾人便又談笑飲酒。大多時候都是司暮雪在說,陳牧馳在聽,唐以青則偶爾看一眼兩人,大多時間視線都放在不斷後湧的水花上。
說了許久,司暮雪一拍膝蓋,道:“怎麼忘記身邊還坐著位歌聲美妙的翡弦仙子,不知姑娘可願為我等唱一曲以祝酒興?”
一直安靜伴在一旁的翡弦仙子,柔柔一笑,“公子願聽,便是翡弦榮幸。”
取出畫舫裡的古琴,翡弦仙子緩緩坐下,她目光柔情似水,直直看著唐以青。稍許,素手輕抬,絃動曲成。溫暖美好的曲調裡,朱唇輕啟:“新月娟娟,夜寒江靜山銜鬥。起來/搔首,梅影橫窗瘦。好個霜天,閒卻傳杯手。君知否?亂鴉啼後,歸興濃於酒。”
不同於上一次在盈奉閣時的哀怨低沉,這次的曲子溫馨動人,仿似女子的心事,緩緩流淌而出。動人的琴絃,美妙的歌喉,無雙的容顏,無一不牽動著男人的心魂。可惜,在那雙美眸盈視下,唐以青卻似毫無所覺。
陳牧馳不由暗歎,這一湘柔情卻是落花隨流,入不了那人的心。
第五章 替身噩息
陳牧馳不由想起,那日翡弦仙子來尋他的情景。
淡妝輕抹,羅裙熠熠。那高傲美麗的女子坐在他面前的破舊桌椅前輕聲嘆息,“一直以來,我都自視甚高。我知道很多人瞧不起青樓女子,但哪怕是風中殘花尚且想要逐風流浪,我又如何能夠清高自傲到能敷衍自己的心。”
她目光哀傷,卻又帶著點碎溫情。陳牧馳笑道:“花開千樹,獨取一枝。若動了心,便無可逃避。”
雪日陽光下,她頰上似笑還愁,往日的自信一掃而空,餘下的只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小女兒情態。他知她心意,便做了那首詞用以表她心意。他不知她是否在這之前唱給唐以青聽過,但從眼下唐以青那冷漠的態度來看,他們之間恐怕沒有幾分未來可言。
神遊物外之際,耳邊突然響起這樣輕微的聲音,“陳牧馳,你可動心?”歌聲仍舊,卻未能掩住那輕言輕語。
翡弦仙子的歌聲引得無數人出艙觀望,司暮雪興起,便出了艙與周旁眾人說笑侃談。如今,身畔除了唐以青,便只有在他身邊伴隨的雲姚。
唐以青的突然靠近,讓陳牧馳驀然一驚,聽著在耳邊響起的低語,不知為何,突然有不知所措。他未察覺到唐以青離他有多近,但那噴在耳後的溫熱呼吸,卻讓他有些不安。
仿似受了驚的獸類,陳牧馳猛的後退,神色間不知是羞惱還是什麼。聽到響聲,司暮雪回頭道:“怎麼了?”
當看到陳牧馳狼狽跌倒在地時,不覺笑出聲,“牧馳兄真是易醉啊。”
“喝的稍微有些多了。”平復下心緒,陳牧馳回到位置坐好,卻不敢去看唐以青的眼睛。
“你可有喜歡的人?”唐以青又問。
“這恐怕是陳某的隱私。”捏住酒杯,陳牧馳盯著杯中微晃的酒液漠然應道。唐以青坐直身體,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先生作的詞,總是讓人感覺情意綿綿。難道,你還要狡辯不曾對那個女人動心?”
琴聲戛然而止。唐以青的聲音並未壓抑,因而坐在不遠處撫琴的翡弦仙子自然聽得清楚。她臉色蒼白的看著唐以青,言語間,泫然欲泣,“將軍,翡弦之意,莫非您不曾有一丁點感知?”
冷冷瞥了翡弦仙子一眼,唐以青緊盯著陳牧馳的眼睛道:“回答我。”
察覺到突然變得詭異的氛圍,司暮雪回到艙內,看看幾人皺眉道:“你今日是怎麼回事?為何獨獨要與牧馳兄過意不去。”
大腦有些空白,雙手緊握,陳牧馳垂下眼眸淡淡道:“將軍何意?”
執著的看著陳牧馳的眼睛,唐以青伸手抬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