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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龍舯英從未見過的龍宣天,龍宣天或許有些偏執,疑心有些重,但是不可否認他也許真的將一些事情扼殺在了萌芽狀態。如今還讓他刻骨銘心的是龍宣天最後說的句話,“如今江湖上出現的婆娑阿修羅門與荒蕪之淵都是足以與朝廷抗衡的勢力,唐以青與他們聯手,明毓便處於極端的危險之中,所幸他不是為了一己之私便瘋狂的男人。只要朕損於他手,他定然會罷手。千萬不要輕易與他們為敵,如今唐家不在,朕的目的已經達到。”

龍舯英悲得不是父子之情,而是帝王之位的無奈。也許有一日他自己也會變得不像最初的自己,然而即便知道,他卻還是不會放手即將到來的權力。站在谷底的人可以安然而居,然而當有一日他可以傲視天地站在峰頂,無論什麼理由他都是不願屈居谷底的。

龍宣天已死,朝中只剩下太子與四皇子,龍舯英的即位已然不言而喻。滿朝文武皆涕淚懇請太子早日即位,龍舯英則再三推說父皇剛剛駕崩他實在無力即位,暫且還是以太子之身代理國事。後經朝臣一再勸說,龍舯英終於鬆口於年初即位。

龍宣天的死終於讓唐以青釋懷,唐家滿門也算沒有白白丟了性命。龍舯英與唐以青見了一面,即便即將做皇上,龍舯英依舊顯得不驕不躁。陳牧馳的身份以前龍舯英便懷疑過,但是他也只是以為是唐家餘孽,卻不想其背後竟然是唐以青。他其實很中意陳牧馳淡然冷靜的性子,只是這個人留在身邊卻是不妥的,幸而陳牧馳也無此意,此事便就此揭過。

另一方面,荒蕪之淵與婆娑阿修羅門的爭鬥也終於慢慢的淡了下來。這段時間荒蕪之淵已找到了在那個小山村的紫衣,瞭解了事情經過,白遺念沉默良久,只說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之後,對於裴肅與左荊愁的搜查更是細密。白遺念可以利用七衣之事作為討伐婆娑阿修羅門的藉口,但並不代表他會放過背叛他的人。

荒蕪之淵與婆娑阿修羅門之間大大小小的爭鬥,雙飛各有損耗,但若真論起來,還是婆娑阿修羅門略顯吃虧。白遺念自然知道他們之間的事司寒御並未插手,因而他也是見好就收,殺了殺婆娑阿修羅門的威風便罷了。當然,在他們眼中的小事,在江湖上卻引起一時的軒然大波。也是從這個時候起,荒蕪之淵和婆娑阿修羅門開始站到了江湖的明面上,真正成為讓人心寒的兩大尊門。

終章 兩人世界

夜深露寒,唐以青坐在屋頂看著漆黑的天空。

陳牧馳站在院子裡看著唐以青,許久,方出聲道:“夜裡天寒,早點回屋吧。”

聞言,唐以青跳下屋頂,走到陳牧馳身邊拉著他進屋。

龍宣天的死讓他放下了仇恨,可是心底的空洞卻也越加明顯,唐博後是唐家的支柱,從前他無後顧之憂可以在邊關一呆數年,那是從心底對唐家對老爺子的信任,如今,人去樓空,只剩下滿目蕭條的一座空宅大院。

對於唐以青的心情,陳牧馳多少能感覺到一些。在此之前,他一直有一個目標,現在卻不同,當一切動力消失掉的時候,親人逝去的痛便更加清晰。對此,旁人是沒有辦法的,陳牧馳相信唐以青是個心志堅強的男人,那些痛苦總會一點點過去的。

進屋後,走到升著暖爐的桌子邊,陳牧馳到了兩杯暖的酒,一杯寄給唐以青,一杯自己拿起飲盡。身體從裡到外瞬時變得暖和許多。

看著眼前的人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如果可以一直這麼下去該多好。不,他們的確還有一個長遠的未來。

“留在京都還是離開?”陳牧馳開口道。

唐以青笑道:“離開這個是非地,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在一起。”

“也好。”

“這一切真的有點像一場夢,只是卻是一場噩夢。”

“終究會過去的。”

唐以青伸手覆上陳牧馳的側臉,細細摩挲著,明明只過了兩三年而已,這個人臉上眼中卻帶上了難以抹去的滄桑感。如果沒有自己,或許,他仍舊是那個煙花散盡,眸色淡然的男子。但是,他不後悔讓他經歷那些痛苦,那是他對他感情的詮釋,若介意只能是對他的侮辱,他不會後悔為自己改變,因為千帆過盡,最終留在彼此身邊的是他們彼此。

此時的唐以青眼中沒有慾望,卻有濃的化不開的溫柔。

陳牧馳唇邊泛起一抹笑,連帶著眼眸也彎了彎。

就如同清風自然,兩個不同的呼吸慢慢貼近,最後混淆在一起,難分彼此。

夜,很漫長。幾許旖旎,幾許溫情,幾許懷念,幾許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