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打倒在地,不久之後官差就到了,把那一屋子人全帶走。
畢竟都在江陵城,郡尉還是把人放了出來,再以後那批士子還來過,簡直目不斜視。
昨天看到黃旭的第一眼,刁珍的心就被融化了。
兩年多過去,她對兒子的樣子都有些模糊。
小胳膊小腿兒,身上白白嫩嫩的,多像自己的寶兒。
接到任務的刁珍欣喜若狂,馬上就把孩子帶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坐在床邊,她越看越喜歡,趁著孩子熟睡,量好了尺寸,跑去給孩子添置了衣服。
燕趙風味每月除了給官衙錢,還給了每一位男侍女侍一些錢。有時候大方的客人還有賞錢。
幾個月下來,差不多有五金,她從沒花過,也沒地方花去。
昨天下午裁縫店本來說過十天才能把衣服做好,她直接把所有的錢全部給了。
不到半個時辰,新衣服就拿到手上。
回到宿舍,旭兒還在酣睡,她小心翼翼地睡在孩子邊上,深怕壓著。
左手把他摟在懷裡,她忍不住在孩子的額頭一陣猛親。
上天把寶兒收去了,又給自己送來一個孩子。
昨晚旭兒的父親喝得滿身酒氣到了房間,她很害怕,不是怕被男人怎麼了,而是怕他把孩子帶走。
天可憐見,那男人咕噥了幾句就走了。
今天早上,看到大家嘴裡的三公子,隨口幾句話,今後就可以繼續和孩子在一起。
那一刻,刁珍簡直幸福得暈了過去。
後來櫃檯上給自己補的衣服錢,直接給了十金,別人豔羨的目光,她也沒在意。
八歲的黃旭很瘦抱在身上一點都不沉,刁珍想帶著孩子到處看看。
“寶兒,這個你喜歡嗎?”街上有人在賣粽子,她隨口問道。
“喜歡!”旭兒乖巧地回答:“大姐姐,你為什麼要叫我寶兒?”
“那你喜歡嗎?”刁珍一愣,反問了一句,趕緊說:“你不喜歡我就不這麼叫了。”
“喜歡!”黃旭依戀地趴在她懷裡打了個呵欠。
“寶兒,你是不是困了?”刁珍關切地摸了摸孩子的頭皮:“困了我就帶你回去休息。”
“不!”黃旭的精神不太好,懶得說話。
不過,在他僅有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熱鬧的場面,想多看看。
就這樣,刁珍帶著孩子一路逛,看到什麼買什麼。旭兒早上吃得好吃得飽,自然不想吃。
他只是習慣性地隨口回答,怕否定了就傷害這個大姐姐的心。
江陵城不是一個全封閉的城市,除了一般城市的構件,還有一個繁忙的港口。
離港口不遠,一座很大的亭子,有三丈見方,叫合江亭。
江水和沔水,在合江亭前面不遠處交匯,兩邊的水色不一樣,江水要混一些,沔水都是很清澈的。
江風徐來,在亭子裡還有些涼意。
合該有事,郡尉張泉的一個從侄張玉,前些天來了江陵。
他的父親與張溫的父親是叔伯兄弟,兩邊還比較親。
當年張溫能當上官,張玉那一支人可是出了大力氣的,四百萬錢他們拿了三百萬。
儘管這個從侄文不成武不就,張溫還是想著能給他一條穩妥的官路,準備讓他在三弟這裡先做做看,要是可以就到京裡去。
做官,並不需要你有多高的文采,也不需要你有多厲害的武功,只要學會和人打交道,搞好同事間的關係就成。
大伯父是司空,三伯父是郡尉,而自己馬上就要在這座城市裡做官。
當然不是做官,得從小吏做起,張玉眼裡覺得就是做官。
張泉的兒子張允經過幾天的接觸,不敢把從弟帶到官二代富二代中間,這傢伙純粹就是糊不上牆的爛泥,帶去是丟臉。
張玉看不出來,整天在下人的引導下,到處亂竄。
今天剛到合江亭,就看到一個官奴帶著孩子走了過來。
官奴的額頭上有個很明顯的刺青,一輩子都不能去掉。
他一下子來了興趣,官奴而已,又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關鍵是這官奴長得挺好看。
“那個女子,說你呢!”張玉高聲吆喝:“過來伺候本少爺。”
做壞人不需要學習,張府下人馬上就在一旁作威作福:“這是郡尉張老爺的侄子。”
“嘿嘿,小娘子,要是你伺候得少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