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帶頭,還能有什麼事?”
“五公子?”樸金搖搖頭:“來,大管家,我們喝酒。”
“好,喝酒喝酒。”高句麗人崇尚漢人的文化,葛忠也不例外:“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樸氏與葛氏中間隔著桑氏,距離不遠卻從無往來。”
兩人推杯換盞,葛忠有意識地勸酒,樸金酒入愁腸愁更愁,舉杯就幹。
眼看那傢伙臉上有些紅暈,葛忠開始有意識地引導話題。
樸金不再藏著掖著,一五一十,把這兩天的事情來龍去脈說得一清二楚。
葛忠大吃一驚,藉口有事,找另外一個管家作陪。
此刻的樸金有些醉意,不管對面是誰,就想找個人傾訴一番。
匆匆忙忙趕到家族的儀式大廳,下人說族長帶著三位公子去部族禁地。
那一片區域,對葛家人來說,除了極少數的人,任何人都不讓進去。
當然,身為大管家,葛忠也從來沒進去過,但他很清楚,裡面肯定有人,至於啥人他不知道,卻曉得幾個經常進去送東西的人,都被割掉舌頭。
有一次,一個支脈的孩子無意間鑽了進去被守衛發現,葛衛立即讓人執行家法,活活打死。打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進去。
但是,此刻是家族的存亡之際,葛忠也顧不了那麼多。
剛打馬走進那片區域,有人厲聲喝道:“什麼人?部族禁地,再往前走直接打殺。”
“我是大管家,”葛忠趕緊道:“有部族存亡攸關的大事上報首領。”
“等著,待我上報!”還是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卻看不見人影。
這些人是部族的死士,直接聽命於首領。
他們儘管日夜守衛在這裡,也還是能撈到好處,偶爾撞著邊荒道人,雖然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為人還是比較隨和的,指點過好幾個人。
因此,哪怕首領沒有吩咐,他們也更加賣力。
葛忠長到四十多歲,是第一次走進這裡。
他本身就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就算眼睛不到處張望,還是覺得這裡和其他地方沒有多大區別。
簡簡單單的幾間房屋,門前環繞著輕鬆翠柏,院壩裡的積雪被收拾得乾乾淨淨。
堂屋裡,一向威嚴的族長畢恭畢敬站在一個鬚髮皆白的道人身前。
那人坐著,看不清楚身形究竟有多高,和普通老人貌似沒有任何兩樣。
“葛忠,快來見過老神仙。”葛衛扭頭吩咐,他接著剛才的話題:“前輩,我想把兩位孩子帶出去歷練,葛氏部族遇到一些難題,我們父子四個武藝不足以解決。”
心裡面,他的震撼是無以復加的。
邊荒道長的相貌,一如當初剛見面時一般無異,貌似臉色還紅潤了少許。
不,準確地說,是以前滿臉的皺紋現在一絲都沒有,猶如一張嬰兒臉。
“洪兒、尤兒,你們意下如何?”邊荒道長不答話,眼皮不抬問旁邊兩位小青年。
“徒兒都聽師父的。”兩人沒有絲毫猶豫,躬身施禮。
“葛衛,不管是老道我還是你的兩個兒子,從來都不是與世隔絕。”老道正色道:“從開始和猛獸搏殺到後來入世參與世俗戰爭。”
“武藝這東西,光靠天分還不行,需要不斷在戰場上體悟。我的徒弟,要是傳出去不懂戰事,那就太丟人了。”
兩個兒子?葛忠看不清楚兩個青年的臉,等他們施禮完畢轉過身來,不由大吃一驚。
傳說首領有五個嫡子,他卻從沒看到過老四老五。身為管家,哪些不該說不該問,他十分明白,還懲罰了一些私下嚼舌頭的下人。
原來,傳說都是真的,這兩位公子看上去身形並不雄壯,容貌和首領有五六分相似。
葛忠不懂武藝,但他有一種趨利避害的本領,看到兩位小公子,脊背發涼,特別是有一雙眼睛掃過來,好像和猛獸的表情差不多。
那裡面絲毫沒有多少人類感情,是一種對人的漠視,甚至對生命的漠視。
“血濃於水,葛氏這麼多年為你們送的藥材,才有今天的成就。”邊荒道長淡淡說道:“你們如今學武有成,也是該反哺部族的時候了。”
“是!”葛洪葛尤再次施禮,沒有半個字的多餘。
“謝老神仙法外開恩,”葛衛恭恭敬敬致謝:“自今以後,對你的供養不會少半分。”
“不用了,”邊荒老人擺擺手:“就是你們不來,老道也擬找個時間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