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香一聽,即刻磕頭謝恩,“謝陛下,謝太子!”
隨後,一四人抬起的花轎,便從場外緩緩的來到她的面前,落轎,門簾拉起。在宮女的攙扶下,唐秀香從地上站起,垂眸入轎。門簾重新滑落,四人抬轎,緩緩踱出場外。
“她是兵部侍郎的千金,而兵部侍郎又是御史大夫潘仁可的妹夫。這潘仁可可是兩朝元老了,如今,他和李丞相可是這宮中實力最強的官員,就連太尉薛凡進也要謙讓三分呢!”杜芸青說罷又舉杯喝了一口小酒。
“果然還是要看後臺啊!”風千雪明白的點了點頭,可又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又問:“但聖上不應該是最不喜歡這些高官子女嗎?剷除一個邱尚書,已經破費周章了。”
“即使不喜歡,也是無法避免的。他不可能不重用任何一個朝臣,所以,就要看那朝臣的野心究竟多大,對他威脅多大而定了。”
真是好複雜,風千雪想著頭都要痛了,更何況那些人還身在局中?
“千雪,我們也該準備了,去換衣服吧!”杜芸青提醒著她,自己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風千雪也隨之起身,拿著早就疊放在一旁的霓裳羽衣,跟著杜芸青往後臺的方向緩步走去。可她一邊走,一邊還在環視四周,他說他會來看她的,那麼現在,他來了嗎?
她擔心著他身上的毒,可又還是隱隱的有些期待……
花婉月在屋子中憋得頭疼,想了想,還是到院子裡去散散步吧!反正,這殿內的幾個人也都到會場去了,獨留她一人在這,她也沒什麼可忌諱的。
“太子妃您是要出門了嗎?”冬芸見她開門往外行去。
“我就在這院中走走,我一個人就行,你不用跟來了。”她朝冬芸點了點頭,這宮女,算是對她挺不錯了。
冬芸很聽話的繼續守在門外,不再跟隨。
花婉月來到這裡雖然已經有半個月了,可她除了永和殿,東宮內的其他地方,她都沒有走過,她也懶得走。
於是鬼使神差的,她又走向了那片木棉樹林。
忽然,她像是又聽到了水花激起的聲音,還有劍在半空劃破的簌簌之聲,那感覺,為何如此熟悉?
她不由得加快腳步往那人工湖走去,不一會,她看到了他!
雪青的豎紋錦袍,如玉般的容顏正聚精會神的提吸運氣,墨黑的長髮隨著他舞劍的身姿肆意張揚。抬手時,他的長劍宛若游龍,在漆黑的夜空中騰雲駕霧,甩出一道亮眼的銀白。他的腳步亦是跟著那劍的招數在湖面上輕盈移動,不時的躍起,又如蜻蜓點水般踏水而立。
好美!她看得呼吸瞬間凝滯,可目光亦是無法離開。
但,他怎麼會還在這呢?他不是應該在會場,坐在軒澈帝身邊看秀女表演,然後點秀入宮嗎?
她開始以為眼前出現的是幻覺了,可那劍氣激起的水花,卻偶有一滴飄落到她的身上。她伸手一粘,果然是溼的!
那不是幻覺!
“太子……”她不由得喊了一聲,卻又突然捂住了嘴。
她發過誓的,她不能再接近他!
可她怎麼會想到他居然還在這裡,那今天遠遠看見和風千雪一起往殿門外走去的明黃身影,又是誰呢?
但那張臉,不可能不是同一個人呀!
除非……
猛然間,一種可怕的想法在她腦中一晃而過。但這……太不可思議了!
她實在不敢相信,那橫生出的念頭會是真的!
這……怎麼可能?
不一會,只見那雪青身影再次從湖面一躍而起,可與之前的幾次不同,這一次,他竟是直直朝殿外的方向飛了出去。
她快步從樹幹後奔出,還想抬頭細看,可他就像一從天劃過的絢爛流星,轉眼便看不見了。
南炎睿極力控制住胸中撲騰發作的血咒,艱難的往那秀女宴的會場行去。他還不能被人發現,可他身上的衣服又太過顯眼,於是,他藏在了一宮牆的暗處,伺機等候著人的經過。
不出多時,一行手託雜物盤的宮人便從會場的方向朝這邊行來。他們一共六人,身上穿的,亦是接近夜色的紫黑色宮服。他瞄了一眼走在最後的人,屏息凝氣,待其餘五人全都走過,他一個快手出擊,直接將那人擄了過來。
那宮人自然沒想到會有人躲在暗處偷襲,才剛要叫,卻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手中的雜物盤在落地之前已被南炎睿穩穩接住,無聲的仍在一邊。而下一秒,他趁血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