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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一來,趙昱的學問他心裡清楚,那絕對是過得硬的了,所以,也該這小子亮亮相了。

二來,阮學道咄咄逼人,目標直指同文書院,更指向於老先生。來而不往非禮也,他也也要讓阮學道吃點苦頭。

趙昱浪子回頭,更用心苦讀。一舉奪得月考的榜首,這對於公主來說那是大喜事,而且憑著趙昱這一翻明顯的悔過,朝堂對於公主教導之責的呼聲也能平息了。

說不得,以此為契機。公主府的危機就過去了。

這對於公主來說是何等重要的事情,卻偏偏被阮學道說成舞弊,憑著公主的氣性,就算是現在不發作,那以後,秋後算賬的時日在那裡呢。

老實人也有蔫壞的時候。

總之,王繼善在眾人不知不覺中就給阮家挖了一個坑。

“好。那你說說要如何進德修業?”這時,聶紀堂先問,因著趙二公子昔日的名聲,這個問題是比較簡單的。

因為論語中聖人已經總結了,只要趙昱用心讀過論語,那麼這個問題就跟填空一樣。

“子曰:志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趙昱躬身回答。

以道為志向,以德為根據,以仁為依靠。而遊憩於禮,樂,射,御,書,數六藝之中。

答的中規中矩。

聶紀堂點點頭。

“利害。”這時,府臺大人的題只有兩個字,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只要用心讀書的,這個問題也不難,之前聶大人問的是《論語》,如此,府臺大人問的就是《孟子》了。

他問的是“利”之害。

“孟子見梁惠王。王曰:叟不遠千里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孟子對曰:王何必言利……上下交徵利,而國危矣。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家……苟為後義而先利,不奪不饜。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

趙昱揹負雙手,微閉雙目在堂前遊走,《孟子?梁惠王章句上》的開篇便如叮咚泉水般的潺潺而出,聲音清朗,如清風,如明月,可明目可洗耳。

“好,書讀的還算是紮實,幾位怎麼看?”聶紀堂道。

眾人皆點頭,又問了一些其它的問題,趙昱張嘴就來,沒有絲毫停頓之處,由此可見書目俱已讀的滾瓜爛熟。

“看來你最近著實用功讀書了,這樣你以《觀書》為題,做一首詩,說說你的讀書心得吧。”這時,一邊的阮學道又道。

阮學道這一題看似沒有什麼,不就是做一首詩嗎?但他先命題,又點出讀書心得,那麼必要同趙昱此時的心境吻合,還要當堂就做,何況《觀書》不比吟風弄月,這算是一個冷門題,便是一般的才子要想當堂做好這首詩都不容易。

如此,堂上幾個便有些皺眉,覺得阮學道有些過了。

畢竟浪子回頭,能做到記住書中的已經是不錯了。

趙昱這時在自省堂中依然是閒庭信步。

“書卷多情似故人,晨昏憂樂每相親。眼前直下三千字,胸次全無一點塵。活水源流隨處滿,東風花柳逐時新。金鞍玉勒尋芳客,未信我廬別有春。”

沒一會兒,詩便悠然讀出,讀完趙昱還不忘拍拍自己的腹部。

“好詩!!”他這詩一念完,堂中上書的學子便拍起案來,雖然平日裡大家也都瞧不起趙昱這紈絝子,但這回這詩做得讓人服氣。

堂上一眾大人也頻頻點頭。

隨後又有人樂了。

趙昱最後拍拍腹部等於是把他自己比成詩中的草廬。卻把阮學道比成了尋芳客。那含義是說阮大人這尋芳客沒有眼光,居然不信他有真才實學。

這除了作詩之外,便又消遣了阮學道一把。氣的阮學道一臉發紫,連帶著坐在下首的阮子安阮先生也覺臉上無光。

但細一想下正合情理,人家趙昱是什麼人啊,怎麼也是公主府出身,豈容得人隨意誣陷,藉機消遣你一把本在情理之中,倒難得的是,趙昱居然能把這種消遣在詩中表現出來,這更加的不容易了。

到得這時,眾人對於趙昱這個月考榜首的成績那再沒有任何的懷疑。

而由此,眾人則更佩服起王繼善,難怪被舉為茂才,別的不說,就憑這教書育人的本事,若不舉茂才那才是教諭失察。

如此,“更夫舉茂才,直入同文門”的謠言便也不攻自破了。

“不可能,一個人的才學不可能在一個月之間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