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安修之中了舉人。阮家豈不是前功盡棄,所以,阮安兩家的關係,不到鄉試是不會有變化的。
而鄉試過來,安修之中舉,那麼接下來說不定就是阮安兩家結親。那安嬸子自是風光無限。
但若是安修之落地,那就很可能是算總賬的時候了。
而在阿黛看來,在二姐跟安修之解除婚約之後,兩家就沒什麼關係了,雖然安修之放下來說了二姐一日不定親。他便一日不說親。
但這事情不還得走著瞧嗎。這世道畢竟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修之能否做得了主還真不好說,要不然,也就不會有退婚之事了。
總之阮安兩家,現在除了安修之有時還會來找王斷善外,其他的人已沒什麼往來了。各家過各家的日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倒也是,我瞎操什麼心呀。”王靛拍拍巴掌,一臉不在意,其實心裡卻是有些在意的。
阿黛哈哈一笑,有些事情自不會去點破,時間是世間一切的試金石。
阿黛飛快的跳下床,走到院中井臺邊洗漱。
昨日酒喝的不少,王成今天也犯懶勁了,此時也才起床,不過,灑肆早上本就沒什麼生意,王成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閒,這會兒正拿著一根油條,兌頭著豆漿吃的不亦樂呼。
王繼善則正準備出門。
“呀,李捕頭這是怎麼了?”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王靛也是個好管閒事了,早一溜的跑門口去看。
“哎呀,李捕頭是讓人用門板抬回來的,屁股上都是血啊,這是捱了板子呢。”王靛說著。正要去打聽怎麼挨的板子。
就聽隔壁傳來許大姐高八度的聲音:“漢文,漢文,快去買些傷藥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時,抬門板的兩個捕快道:“還能怎麼回事,昨天夜裡又有好幾家富戶又被盜了,今天一大早,被盜的富戶便集中到了縣衙,質問縣太爺的辦事能力呢。縣太爺這些日子正因著不能升遷惱火,這不就是火上澆油了,縣太爺認為他不能升官就是因為這案子鬧的,自是要怪李捕頭辦案不力,於是就一頓板子下來,還著令十天之內必須破案,若是再破不了,咱們就得從衙門裡掃地出門了。”
那衙差說著一陣嘆氣。
“這該死的賊,還有這縣太爺,平日看著清明的,如今也是個糊塗蟲,他不能升官定是火候未到,卻幹我家公輔何事?”許大姐自是叫罵了一通,卻也沒法子。
隔壁院子吵鬧著。
阿黛這邊便是微皺著眉頭,雖說方大會託夢,但看他昨晚託夢卻託到自己頭上,也不知最終靠不靠譜,這事還得自己再推上一手,便衝著一邊正要出門的老爹道:“爹,可記得我昨日說過的葛慶之案另有內情。”
“怎麼?你有線索。”聽得出阿黛話中有話,王繼善問道。
而一邊的王成也趕緊過來聽著,他倒真是把葛慶當朋友了。
“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夢見那方大了。”隨後阿黛才把方大託夢說中水莽草而死之事說了說。
“託夢之說總有些怪力亂神。”王繼善道。
“咱家都有狐仙祖母了。託夢也不稀奇,阿黛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一邊王成卻是一臉正色,若真是這樣,那他必為葛慶翻案。
“大哥不防去找找葛婆婆。然後去找方大的父母看看,我能接到託夢,那方大的父母沒理由接不到。到時,大哥可邀方大的父母還有葛婆婆去衙門擊鼓鳴冤,而只要方大父母說通,到時開棺驗屍,水莽草之毒在人的體內,時日一久,便會深入骨髓,到時骨頭是黑色的。”阿黛道。
“好。我這就去辦。”王成二話不說,就出門直奔葛家。
“我去隔壁看看李捕頭。”看著大哥出門,阿黛又衝著自家孃親道。
“去看看吧,都是鄰居,能幫上的幫幫。”一邊劉氏道。
阿黛便出門。了隔壁許仙家。
許仙此時已從藥堂買了傷藥回來,見到阿黛來,倒是衝著阿黛道:“阿黛,你來給我姐夫把把脈看看。”
“許大哥還不信自己的醫術啊。”阿黛笑嘻嘻的道。
“這點自信是有的,只是牽涉著家人,心裡總是有些擔心,兩人都看看能更放心一點。”許仙拱著手道。
所謂醫不自醫。有時也並不是看自己的病,於自己關係密切的親人,也因為太過關心反而心亂了。
“嗯。”阿黛應聲,給李捕頭把了脈,又看了許仙弄的藥,沒有任何問題。
“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