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概這就是所謂“馬爹利名仕”了。餘寶晨往蔣玉成的杯子裡倒進了三分之一的這種名貴的液體。看著杯中的酒漿,蔣玉成試著把鼻子湊了上去聞了聞,登時就覺得清香撲鼻——長到這麼大,參加了諸多飲酒的場合,各種各樣的酒蔣玉成也見識過不少了,可是他之前卻從沒覺得酒的味道有什麼好的。得知這是一種果酒之後,蔣玉成便對它有些輕視,心裡有點想充男子漢氣概,便大大咧咧地把杯中的酒倒進了嘴裡。結果這一下可好,強烈的刺激感讓蔣玉成差點就被嗆到了。
“這···這不是果酒麼?”蔣玉成一邊咳嗽,一邊說道。
“圖樣了吧,sāo年···”餘寶晨則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看著土包子蔣玉成,“白蘭地可是用葡萄酒蒸餾而成的,這酒可是有足足四十度呢。”
葡萄酒蒸餾?又犯職業病的蔣玉成腦子裡下意識地蹦出了“雙液平衡相圖”這一物化名詞——當然,跟有機化學不一樣,下學期要學的那本《基礎物理化學》蔣玉成到現在還是看得一頭霧水,所以這次“犯病”的時間十分短暫···
在烈酒的催化作用下,兩個人的討論越來越熱烈,越來越旁若無人了起來。而在一旁的韓阿姨和黃阿姨就顯得有點尷尬,而且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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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n節假期只到初六為止,韓阿姨在家裡面沒住幾天,又得回到工作的外地去了。說來有點失禮——蔣玉成當然不是有意要趕珊珊的親媽走,但是韓阿姨在家的時候,他卻總是感覺不那麼方便。珊珊是個無可救藥的宅女,基本上不怎麼從房間裡面出來,所以簡直可以算是隻有蔣玉成一個人在家,他早就習慣了一人支配所有空間的感覺——但是韓阿姨在家,事情就兩樣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似乎阻擋著他踏入家裡的某些部分。現在這堵牆壁終於要取消了。
就在韓阿姨即將離家的前一天,她叫住了路過客廳的蔣玉成,說道:
“玉成啊···”
“媽,什麼事?”
“···你坐這兒唄?我跟你說幾句話····”
蔣玉成估計,韓阿姨這次離家,又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大概是有些東西要囑咐他吧——於是他便坐在了單人沙發上面,斜對著韓阿姨,後者帶著誠懇的神情開口了:
“我得謝謝你啊,玉成——這段時間在家照顧珊珊,真是讓你受累了····”
“哎呀,這個····這個不算什麼嘛!”
蔣玉成趕緊說道——在他看來,道謝真是完全沒必要,於是就理所當然一般地說:
“珊珊她可是我的妹妹啊——我照顧她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
蔣玉成的話只說了一半:因為珊珊她對蔣玉成來說,早已不僅僅是一個有名無實的所謂“妹妹”了——她可是網路上觸手級別的插畫大神,從一年前就開始,不離不棄地支援著自己的右手王啊!這潛臺詞,蔣玉成並沒有說出口——韓阿姨可能知道珊珊擅長畫畫,但是更加具體的情況她就不怎麼了解了,要是讓自知道珊珊在畫那些帶點h元素的東西,沒準又會產生沒必要的誤會和擔心,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不不不,還是感謝你——因為我這個當媽的,也確實是太對不起珊珊了···”說到這裡,韓阿姨的眼中多了些愧疚,“本來這孩子她爸走之後,我就應該多抽出時間陪陪她的···可是現在我卻只能把她自己扔在家裡···”
“······”
看著韓阿姨落寞和自責的神情,蔣玉成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似乎有某些東西,被狠狠地觸動了——蔣玉成明白她的意思:他的照顧倒是次要的,韓阿姨更看中的是他作為家人陪伴珊珊的作用。蔣玉成也知道,就算是再怎麼家裡蹲,珊珊也是個十六歲的少女——這個年齡的孩子,正是需要家人陪伴,需要依賴父母的時候。
“····玉成啊,我知道這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但是你在家,是又當爹又當媽,珊珊還得靠你多多···”
韓阿姨說到這裡,似乎有點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形容好了:該說什麼呢?“照顧”?“教育”?“管教”?“引導”?——真是“又當爹又當媽”的話,父母這種複雜的人物,對於子女來說又哪是這麼簡單的詞語能形容的呢?蔣玉成其實早已經會意——他甚至想到,相對於珊珊,自己明顯還算是幸運的了——父母離婚的時候,自己都已經考上大學了,青chun期早已經結束,三觀什麼的都已經定型了。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