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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

太皇太后道:“北地寒蠶,又是北地寒蠶,難道你不怕像嚴尚宮一樣被誅九族?”

皇后久未出聲,這時才道:“雖是寧兒的姬妾,卻也容不得她在此胡言亂語了,來人,將她拖了下去。”

我道:“妾身雖為婦人,卻也知道,北國的勾刺箭厲害,除非身著厚重鎧甲,才能勉強抵禦,可將士卻因此行動不便,難以禦敵,除非武功高強者才能身負重甲揮動手裡重刃,因而嚴尚宮才自請用製出輕鎧,無奈卻失敗了,但妾身請問太皇太后,難道您就任得北國的勾刺箭從此無人能敵?任得北疆的將士一聞勾刺之名便聞風而避?”

太皇太后頷首而笑:“好一張利嘴,難怪江妃在哀家面前提起了你,看來,你是有備而來的了?”

我伏地道:“稟太皇太后,只是妾身本就來自北疆,當年那一戰,使得北疆百姓十室九空,妾身的父親便是在那一戰中陣亡的,所以,妾身從他身上剝下了他那件被血染的銀甲,誓要為父親織出能抵禦勾刺箭的銀甲,才膽敢在織藝大典之上獻醜。”

太皇太后目光便掃過放在角落裡的那輛織車,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不錯,這輛織車,的確比現如今的好用很多,看來,你的確花了不少心思。”

我知太皇太后既是出自尚宮,自然一眼看得出這輛織車和別的織車不同,便垂頭道:“妾身願以一已性命一試,為逝去父親略盡綿力。”

太皇太后聲音卻是淡淡的:“說得多好聽都沒有用,再過半個月,北國便有人前來朝貢了,想來又要在勾刺箭上做文章,到時候,哀家倒真要看看你的本領。”

我心中暗喜,知道這一關算是過了,感覺兩道目光冷冷地掃了下來,心裡卻清楚,這兩道目光不是太皇太后,卻是皇后的。

接下來,便要迎接來自太子的風暴了吧?

寧王知道我無端端地接下了這麼大一單惹禍之事,倒沒說什麼,顯見對我的生死毫不在意,只道:“難得你有心,竟還記得銀甲軍。”

我唯道:“妾身的父親是當年的低階將領,就在那一戰身亡,妾身怎不記得?”

第十七章 誅心言

他沒有問起我的父親是誰,想是軍中低階將領多如牛毛,他不在意的,便不再相問。

燭紅搖動之中,他卻又開始回憶了:“本王尚記得當年那一戰,君輾玉九死一生地回來,他帶的兵卻亡了十之八九,整整一個月,他醒了,便沒說一句話,身體好了之後,便不停地練武,本王命令他休息,他也不聽,只是不停地練,有多少個日子,本王就只能在暗處看著他練,直至他再次領兵出戰,雖然身著厚鎧,卻劍挑西夷首將,從那之後,西夷才年年入貢,歲歲來朝。”

我低聲道:“只可惜,到了最後,君少將力保的這個朝廷,還是要了他的性命。”

說完這話,我才感覺,這是誅心之言了,抬頭望向寧王,卻發現他仿若沒有聽見,只喃喃地道:“是本王要了他的性命。”

我心中又升起一陣不耐,無來由的煩燥忽地填滿心中,便道:“王爺,妾身定能織出連綴銀甲的韌絲,當不使王爺失望。”

他抬頭望窗外明月,道:“又有何用?君家軍已然不在了。”

我衝口而出:“王爺既然如此掛念,何不查明當年真相?”

他倏地抬起頭,眼如鷹鷲,望著我,冷冷地道:“當年,何來真相?”說完,便大步走出房間,黑色大氅掃過桌角果盤,竟把那果盤揮了落地。

聽到薄胎瓷瓶摔了落地的聲音,我並未叫人收拾,只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暗想,我又失態了。

在偏廳略作休息之後,我們便被領著來到太子府,身著九章盤龍明黃皇袍的太子見了寧王,便迎了上來攜了他的手:“二弟,你可來了,來來,我們去單獨談談,我最近得了一幅軍陣古圖,其中關鍵之處卻怎麼也弄不明白,你來給我看看。”

他被太子拉進內室,我只得在外等著,自有宮人上了茶水點心給我,便將任我獨自在此了。

過了一會兒,便有宮人來喚:“皇后娘娘有請花美人來花廳一述。”

我自是不能拒絕的,便隨著她來到花廳,皇后娘娘尚是剛剛的穿著打扮,端莊慈和,眼望於我,嫣然笑道:“果然嬌怯怯如寒地之花,難怪寧兒會喜歡。”

我自垂首道:“皇后娘娘謬讚了。”

“本宮在想,太子將你送了給寧王,是不是送錯了?太子恐也不知,送出的,竟是這麼個禍害!”她的聲音忽地轉冷,仿若冬日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