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豪門大家,從小便請武林高手教習,所以,他們的身手比其它營高出很多,再加上老父的姑息養奸,讓他們個個兒把眼睛長在了額頭上,不過,他們是不敢挑釁我的親兵的,只因為,我可沒那麼多講究,一言不合,打得他們滿地找牙,所以,他們一般不和我這個鄉野粗夫一般見識……他們喜歡來陰的,喜歡臉上帶笑,暗地裡掏刀子,特別是那位曹統領,臉上總是含春風般的微笑,禮節一絲不苟,讓人挑不出一點兒錯處,可暗地裡卻讓老父吃了好幾次大虧,比如說朝廷運來的軍糧,還未到軍營,他便向老父稟告,說此趟運糧大隊之中有京城他們曹家自己送來的米糧,是專屬連駑營的,老父自是知道,連駑營的確有此習慣,營中貴族子弟極多,為了方便,就有心痛子侄的長輩順帶跟隨押糧車而來的私貨,老父便準他前去幫運自己的東西,他便派人前去迎了,不但拿了自己的東西,更將那上好的乾肉鹿肉糧米迎進自己營中,留下差的次的,如有人問起,便稱是主帥同意了的,他領的糧食總數是對的。
軍糧也分三六九等,原本分配的時候是優質的和普通的摻雜來分,他如此一做,分配給我們的就大都是劣糧,優糧便少了十之七八,我們的軍糧下鍋的時候,是將劣糧與優糧摻雜而煮的,如此一來,引得全軍上下氣憤難平,我自不管其它,率了北斗七星連夜闖入了姓曹的主賬,指責問罪一概不說,因我知道,我說一句,他有十句冠冕堂皇的藉口等著我,只說借糧,如若不借,便失手了,茶杯無緣故地從案臺上飛起,砸在他的臉上,又或他營賬之中上好的硯臺莫名地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又或他腰裡鑲嵌寶石的寶劍被嗜愛珍寶的老三擺了個豔羨的神態順手借來瞧了瞧,東一敲西一摸,那上面的寶石便掉了……耗了兩個鐘頭,終於讓他開口答應借糧了,立下字據,蓋了印章,自是不會寫還的期限的……一切照足規矩來,我對他道:“我們是從不以勢壓人的,借了的東西肯定是要還的……”
他這時恐在心底把我們罵了上千遍:‘強盜,土匪,無賴……’可臉上依舊帶了笑容:“哪裡,哪裡,君少將要的東西,小可自當奉送才對,哪裡敢要您還的。”
這句話他倒是說對了,我借的東西,自然沒有還回去的道理。
第三十七章 色字頭上
所以,我把他營中的糧食連帶著他們自己家族送過來的好東西,全借了出來,自此之後,他再不敢帶人中途搶糧。自此之後,凡他生一計,我便出其不意地用旁的手段壓他一壓,被他暗地裡罵了無數‘旁門左道,卑鄙下流’,可見了面卻是親熱得如兩兄弟。他們一向被我用無賴手段打壓著,如今從京城來了位天潢貴胄,帶來不少奇人異士,讓他們一下子有了主心骨,自是想好好地巴結,用以對抗我這個無賴。離中軍主營寨不遠的地方,有一處罪奴寨,所收的全是獲罪流放邊境的犯人,平日裡為將士漿洗衣物,修整兵器,製作營寨物品等等,這都是一些普通犯人,卻有一些被充為營妓的女子,在寨中獨為一營,這些女子很多是官宦人家的女兒妻妾,未獲罪之前用美食錦衣滋養,很有些容貌出色的,老父一向治軍嚴謹,更不贊同以此種手段來攏絡將士,因而規定如要去到妓營之中尋歡,卻是要支付銀錢的,而且每次去了,記事官定會記錄在冊……暗地裡的尋歡,誰都願意,但如果唱得大家都知道了,還是有些損臉面,官兵們雖是粗魯之人,可一樣要臉面,誰也不想以後退伍了,娶老婆,回家看妻子兒女的時候,家人臉有榮光地等著地保前來宣讀:此人英勇善戰,屢立奇功,獲將軍獎賞無數……入營妓嫖妓十次,付銀錢百兩……所以,那妓營的生意不是太好。連駑營的人和官場之上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自然有些想打落水狗,或有託人來斬草除根的,老父如此做,卻隱隱保護了那些罪臣眷屬,自然引起連駑營內很多人不滿。那一年宰相李士元因金礦之事獲罪判刑之後,京中有大臣不斷地上了奏摺,揭出李士元貪贓枉法,收受賄賂的證據,從他家老宅子裡搜出來的金銀珠寶聽說堆了十輛馬車,又被人查抄出與西夷親王的通訊,指欲引西夷兵入關,以擴軍獲利,被人稱為國之大賊,他既已病亡,已葬身墓穴,本朝皇帝仁慈,也不好行那鞭屍暴虐行徑,只是禍及家屬那是必然的了,李姓家族親及三族包括家生奴隸共千餘人,全被四散流放,流放到西疆的,就有二百來人,其中就有李沐卉,李士元唯一的嫡親孫女兒,獲罪成為營妓。因其祖父罪行巨大,她半邊臉被用墨刑,可既使這樣,也遮擋不住她原本的絕豔之色,更何況有些男子更是偏好這一口呢?更何況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連駑營?而李士元為宰相的時候,頗有清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