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淺兒,慢行。”
李淺停了腳,問:“父親有事?”
花容搓了搓手,諂笑道:“今天的事確實是你母親不好,你回宮可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
她冷笑,“父親追出來就是要說這些嗎?”
花容一臉狐疑,似也不覺自己說這個有什麼不對。
李淺忍不住暗歎一聲,到底她還在期望什麼?期望他會追上來安慰她?還是期望他會真的替她做主?真真可笑。
就算他們真的有所謂的父子之情,都這麼些年了,遙隔千里的感情恐怕也該淡了吧。
原本早就看開了,可他突然要認回她,讓她心裡又存了點滴希望,但現在卻覺得這只是再次撕開她的傷口,在上面又撒了層鹽而已。
這樣也好,這樣便沒有心思,以後也不用幻想所謂的慈父恩情了。
反正她心裡那點希望就只有針鼻般大小,這會兒失去了,倒也沒覺太痛苦。她沒再理會花容,一邊往府外走,一邊想著怎麼報今日之仇。
那個姓付的女人,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她的。
回到皇宮,也沒去見齊曦炎,便去紫衣衛所轉了一圈,正看到兩個執勤的紫衣衛。
她含笑著對他們招招手,兩個紫衣衛一見她,忽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就想拔腿。
李淺哪容他們逃走,伸手把兩個小子揪住,笑道:“你們跑什麼?”
“首領,咱們想去如廁。”真是的,每次一被首領叫,他們就緊張,一緊張就想尿尿。
“憋著吧。”李淺笑著拽住他們的脖領往前走,一手一個,“今晚你們幫我做件事。”
兩個紫衣衛極不情願,“首領吩咐吧。”
平常首領也不會找他們,但每次一找他們準沒好事,記得上回叫他們幫太監們從名泉山運水,說是給皇上洗腳用,上上回說宮裡的樂班子少幾個人扮武士,就抓了十幾個紫衣衛光著膀子,給戲子們當道具。還有上上上回,皇上說想吃打糕,她就叫了他們上御膳房充當掄木槌的,只打得肩膀都腫了才放回來。而打的糕也足夠皇上吃十年。
還有上上上上回反正多得數都數不完
這位首領大人平常對他們也是好的,可有時候就是不把他們當紫衣衛用,在她眼裡,似乎他們和她手下的太監、宮女也沒什麼區別。所以,一般首領要有什麼私事時,他們的第一反應通常是:跑。
但跑不了該怎麼辦?
沒辦法。
所以只能咬著牙,等著看又要幹什麼倒黴活。
“花容娶的那位付姓夫人知道吧?”
兩人點頭,前幾天還說人家閒話來著。
“晚上去趟花家,給那女人剃個光頭,明天一早拿她頭髮來見我。”
兩人駭了一跳,驚叫道:“首領,她刨了你們家祖墳了?”
李淺陰笑,“她得罪我了。”
得罪她的人一般分為三種,一種是她不想報復的,另一種她想報復又報復不了的,還有一種就是她想報復,恰好又有能力報復的。而很不巧的,付夫人正是第三種。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女人不是最在乎容貌嗎?她倒要看看她一個光葫蘆怎麼出門見人。
兩個紫衣衛被她笑得渾身一抖,雖不情願卻也不得不聽命。若敢不聽,下一個該當和尚的恐怕是他們了。
紫衣衛的辦事效率絕對是一流的。第二天李淺剛起來,正洗臉呢,就收到一大簇黑黑的髮絲。
“乾淨嗎?”她問。
紫衣衛一拍胸脯,“保證乾淨,叫雪月庵的尼姑給剃的。”
李淺很是欣慰,揣好頭髮打算去見太妃,順便跟她們提提把誥命夫人叫進宮熱鬧一番的事。
幾位太妃正因過年吃得太多,沒處消化食,閒得沒趣著呢,一聽李淺建議,甚為歡喜,馬上傳旨讓京都三品以上官員夫人進宮。
李淺特意領了這個差事,叫了群紫衣衛跟著傳旨太監一起去,他們也不用做什麼,只需往各家門口一站,看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敢不來。
這些一天到晚閒著沒事幹的貴夫人們,不是嘲笑她慶隆舞跳得滑稽嗎?倒叫他們瞧瞧更滑稽的還有誰。
紫衣衛果然不愧為紫衣衛,殺人放火的事做得,欺負些柔弱夫人也比別人好使。原本一個時辰才能到齊的人,短短一炷香的功夫就聚到皇宮。
許多人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還以為宮裡有了政變,一個個臉都刷白刷白的。
付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