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完全不加掩飾,使得他整個人都年輕了幾歲。
方襲人難得見到一個發自內心喜歡自己的人,雖然疲累,卻也跟在後面,讓他像一個父親一樣在對女兒講述自己的得意之所。
他們一路走來,見到每個經過的學生或者院師都會高聲像宣稱“這是本院學生。”神色間全是滿足,讓人有一種心愛之物失而復得的錯覺。
走了一天,眼見著天已經黑了,吳逸便留她在學院裡住下,還安排了最好的房間讓她住。據說這裡是只有皇上駕臨時才會居住的所在。
對於這種好意,方襲人無法接受,先不說女子外宿會不會招惹是非,就是皇上住的地方被她佔了這一點,也是重罪一項,萬一睡到半夜,皇上突然來了,難道讓她再從屋裡倉惶逃出來嗎?
她要走,吳逸卻說什麼都不肯同意,還讓下人去侯府裡送信,說要留她在學院住幾日。鳳城侯自然不會駁吳逸大儒的面子的,雖也覺這事於理不合,最終也還是應了下來。還讓秀姑過來伺候,並把她用的一些貼身東西帶了過來。
至於居所,吳逸根本一點也不擔心,因為那間屋子是他特意留給那個人的,只希望她有一天能回來,在自己一手建立的學院裡住上一晚。而皇上一聽說是那個人的屋子,便連自己的皇家雅閣也不住了,偶爾在這裡住上一晚,緬懷那曾經逝去的人,說起來倒是他鳩佔鳩巢了。
方襲人說不通他,只能老實接受了,心裡卻難免有些忐忑,若是因為自己連累老師被皇上責罰就太不值了。所幸她的運氣沒那麼背,住了一兩日也沒見到那傳說中的雅痞皇帝。
轉過天,吳逸就安排她正式去學堂學習。女院裡的閨秀一聽她是庶出,都午些瞧不起,不過因著院長的寵愛,也不敢在她面前造次。
只是私底下議論時難免會說些難聽的鼻,諸如她勾引了院長,才會頗得寵愛,想做他的外室之類的。
方襲人只當她們放屁,這年頭大家閨秀們都喜歡吃壞東西,放的屁也格外燻人。
學院的學習不算累人,大都是琴棋書畫什麼的,邊學邊玩,倒也頗有樂趣。就這樣幾日過去,某一日午休,她回到住處,突然發現自己屋裡多了一個人。
來的是那個自稱齊炎,又與他在監獄裡待了半宿的奇人。這會兒他正坐著她的椅子,喝著她的茶,礀態閒適。
方襲人對他的印象很深,無論是誰想必都會記住輕薄自己,又在離奇的地方共處的人吧。所以她沒驚叫,至少沒喊小賊,採huā賊之類的,只是客氣地請他出去。
齊曦炎看到她,也不由一愣,他正想著她呢。沒想到就在這裡和她相遇了。看來去天真的給了他們極大的緣分,只希望這緣分能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天荒地老他抿唇一笑“怎麼?見到我不高興?”方襲人倒不是不高興,只是覺得自己房間進來個男子很不適應,便道:“有什麼話去外面說吧。”
齊曦炎點頭,隨著她一起走出門去。
她住的這地方很清靜,幾乎是學院的禁地,輕易不會有人能進來。
他們兩人沿著院中鵝卵石小道一圈圈走著,直走得腳底板生疼,方襲人才問:“這位公子,您到底來做什麼?”公子?齊曦炎愣了一下,隨後想到她指的是自己不由輕笑起來。
很少有人叫過他公子,這個稱呼還真是久違了。
她第一次叫自己公子似乎是一年多前,那會兒他剛坐上皇位,時而也帶著她去體察民情,然後每次出門她都會稱自己為公子的。
她還曾解釋過公子之詞的含義,說是因為他是公的才叫公子,若是母的,那就要叫母子了。那會兒他正因再事煩心,一聽這話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也因為此把一些朝廷的煩惱事都拋之腦後,和她一起寄情山水,倒是寫意瀟灑。
方襲人見化不答,便又問道:“公子莫不是隻在這裡走走?”齊曦炎卻不知該怎麼答,是很想念她,卻又不知要舀她怎麼辦,直接招她入宮,似乎太唐突佳人,也未必能得到她的真心。而且現在還不到大選之期,總歸是太過扎眼。
思量再三也沒能有個好主意,所以才忍了幾日沒去見她,可這會兒突然撞見,他竟不知該說點什麼了。
到底男人和女人談情時應鼻聊點什麼呢?聊“明月照我心”可現在是白天,聊“鮮huā美景”可這裡一朵huā也沒有。想了許久,他才想到一個話題,道:“有件事我很煩惱,不知娘子可給舀個主意嗎?”看他忽然一副大談國事的語氣,方襲人倒有些詫異,問道:“會不會太難?”若太難就不要不要跟她說。她只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