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緊摟著他抽抽噎噎的哭了好一陣,才慢慢止住,想起他胸脯上有傷,忙坐直身,離了他的懷抱,抓了把他的如絲般的銀白長髮,“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是佩衿還是夙
梓?”這副造型,不用問,也知道是夙梓,但這聲音與佩衿一模一樣,而且那胸脯上的刀傷,她可是一刀刀的記下的,沒漏下一刀……
床上的人深深凝視著她,“我非人也非鬼……是佩衿也是夙梓……”
玫果心裡又是一緊,忙死死拽緊他的手臂,怕一放手,他便又在消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佩衿微垂下眼眸,“我就是龍珠,果兒已經猜到了……夙梓是我的真身,佩衿是我這一世的身份,我每一世會隨著你生,隨著你死,不管用什麼身份,都會用本身的樣子守著
你,因為你是我的主人……”
玫果一抹眼淚,吸了吸鼻子,“我不是你的主人,是你的妻子……”
佩衿鼻尖又是一紅,握了她的手,“你居然用瞳瞳的魂續我的命……”
玫果心裡也有些苦澀,“這不是沒辦法嗎?不過能讓你回來,瞳瞳以後長大了,一定能理解的。”
他的手冷得可怕,玫果不禁擔憂,摸著他的身體,卻又實實在在的能摸到,“那你現在到底是活著還是死的?”
“自然是活著。”他目光遊離,有些心虛。
果然下一刻玫果豎起眉毛,臉拉了下來,抽回手,“你既然活著,為什麼不來見我?”這些日子害她不知有多傷心。
佩衿陪著笑,重新握了她的手,掃了眼自己一頭輕揚著的銀白長髮,“我怕這模樣嚇到你,想等元氣恢復些了,出去曬曬太陽,變回以前的樣子再見你。”停了停才又道:“
我元氣大傷,暫時不能離開這面銅鏡。”
玫果的心猛地一跳,望向被她砸得凹凸不平的銅鏡,神色慌亂,掙著要下床,“我去找人修補鏡子。”
佩衿笑著將她拉了回來,“不妨,以後再修不遲。讓我好好看看你……”
冰冷的手指撫過她消瘦的面頰,“這些天苦了你。”
玫果反手抱住他,又落下淚,“你回來便好,那些都不算什麼。”他身上實在太冷,拉了絲被將兩人一起裹了,抱著他躺下,將頭靠近他肩窩,心安了,輕撫著他胸脯上的傷
,坐了起來,“我高興過頭了,竟忘了給你治傷。”
佩衿‘噗’的一聲笑,將她拉回,攬進懷裡,雖然她的身子抵得胸口痛進骨骼,但心裡卻是暖洋洋一片,“它會自己慢慢好的。”
玫果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確定他沒有哄騙自己,才安份下來,把玩著他的長髮,“你這頭髮是怎麼回事?”
“因為我與人類終是不同,天生銀髮,經過日曬便會變成藍黑之色,藍黑之色太過顯眼,所以我才剪成短髮,不過只要幾日不見日光,又自轉白,而且長得極快,幾日便能有
這般長。”佩衿皺了皺眉頭,顯然對這頭銀髮十分頭痛。
玫果笑了笑,原來如此,拈了他一束頭髮在手中絞著,“這樣也很漂亮,卻不知會不會無限長長。”
“這倒是不會,過了腰間便不會再長。”人類到老才會有白髮,所以佩衿極不喜歡自己一頭白髮,有些遲疑的問,“這樣……你不認為我會很老?”
玫果切了一聲,“虧你還是去過二十一世紀的人,那兒還專門有人將黑髮染成一頭銀白長髮,不知多酷,多美……”想到被他從二十一世紀揪了回來,皺了皺眉頭。
佩衿雙眸一亮,“你當真不認為醜?”
玫果故意離他遠些,認真的將他審視了一番,“你長髮比以前更好看呢,以後也不要再剪短了。”
佩衿唇角一勾,眼裡浸上喜色,“好。”
玫果心裡卻是又喜又憂,喜又再與他重逢,憂他這一身冰冷刺骨,實在不象活人,“佩衿啊……”
“嗯?”他聞著她的髮香恍如夢境。
“你……”玫果近距離看著他濃密的長睫,欲言又止。
“怎麼?”他低了頭,將她眼裡的猶豫、憂慮盡收眼底。
“你……還能象以前一樣生活嗎?”如果他以後只能活在這鏡子邊上,雖然強過死去,但這樣的生活也將十分乏味,她希望他好好的活一回。
**************************************
果子把佩佩還給大家了,撒花撒花~~~~~這下該不會再拍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