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面的窗戶一下子明亮了起來,將屋內彤彤的紅色染得更紅,彷彿刑臺忽地染上了潑天大血,刺得人眼生疼。
他直視著我,墨玉般的眼眸之上終凝了水汽,低聲道:“怎麼做,都不成了嗎?”
我垂頭玩著手上的瓷杯,讓那酒液在杯裡晃動打旋,透明無色的液體襯著杯底的桃花,轉動起來,彷彿有血滴入,我抬頭望他,嘆道:“還能怎麼樣……”
大門一下子被開啟了,外室的屏風被推倒,四面的窗戶被鐵爪扯得飛起,撞進花園之中,屋外的圍牆之上露出的,全是森森的箭頭,持弓的將士穿的全是連弩營的服飾,他們居然出動了本朝最精銳的隊伍來捉拿我。
難道他們不清楚,我早已是個廢人了嗎?
我低聲道:“夏候商……監軍大人……讓我死,或讓我走,由您……”
他眼裡凝著的那滴水珠終是流了下來,如我手腕上串著的那串冰玉,冰冷淒涼:“輾玉,輾玉,人如其名,寧為輾玉……可本王總是懷著萬一的希望,以為你可略改一改……有本王在此,他們不敢將箭射了進來的。”
我笑了,緩緩地轉動手裡的酒杯,道:“監軍大人不一直都沒改?
只可惜,事事往往不能如意,你以為,他們只有如此的手段?”
蕾尖有鹹味冒了出來,我用手指擦拭著嘴角的血線,血染了指尖,道:“他們早就動手了,監軍大人。”
他急急地撲了過來:“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我明白他的意思,怎麼可能,我身邊有極頂的用毒高手,時刻防著有毒物染入,每一樣用品吃食都經過檢驗……那喜娘便是,或他忘了,入洞房之時,喜娘是不會在的,更何況,那毒並非在我身上,而是寧啟瑤帶了進來,花碎玉裂,花玉的夾層那透明的液體便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