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樣,蟊賊可比毒販難抓多了,李處,這不合適啊,我從警的時候馬秋林就已經是隊長了,你現在讓我指揮人家,這……這簡直是不顧忌老同志的面子嘛。”許平秋不悅道。
“就一個老同志,我就打了個電話,他主動請纓來的……剩下的都是小輩。還有您老的部下。對了,還有反扒隊也來了幾個。”李衛國忙不迭地道,生怕許平秋心氣不順。可不料聽到反扒隊名字,許平秋脫口而出道:“餘罪?你請的人是他?”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個跳出來的名字就是他,而且毫無意外,李衛國處長點頭道:“對呀,您老也聽過他的大名了……哎喲,不過聞名不如見面啊,有點太年輕了。怎麼了?許處?”
看許平秋愣了,李衛國處長以為又辦錯了,直道那幾個娃娃實在不中看,屁股坐不穩,剛來沒幾個小時就不見人影了,忙成這樣,也沒來得及詢問,實在不行就打發回去。不料許平秋臉色一緩,卻是笑著道:“沒事,留著吧,反正你請的大部分都是閒人,又不多他們幾個……走,見見面去。”
一行三人,迤邐進了航樓的主樓一層,會議室裡已經聚起了這撥警中能人。聽聞是許平秋出面指揮偵破,年輕點的都有點興奮,一見面,又是如此和藹,讓幾位後進受寵若驚。即便是年齡較大的馬秋林,也被許平秋一口一個“馬師傅”叫得喜笑顏開。
眾人坐下要彙報案情時,卻被許平秋制止了,他直接道:“我大致瞭解了一下,現在時間緊迫,而且沒有什麼像樣的線索,沒必要搞這些案情分析。大家別指望我啊,我能想到的,你們應該已經試過了,現在這樣,大家把這些天使用過、碰壁過的方式全部列出來,不要再走彎路,而且我提議,讓下面的隊員先好好休息幾個小時,沒有準確的線索,就把人撒出去也是沒頭蒼蠅亂碰……好,現在開始,馬師傅,您對盜竊案最有研究,從您老開始,您覺得這撥賊,應該是什麼來路……”
“難就難在這兒,迄今為止,我沒有看到他的作案手法,不管是根據監控還是根據失主的描述,好像機票託運存根是不翼而飛,而且根據時間比對,在失主發現存根丟失時,那個賊已經在五分鐘前大搖大擺地取走了行李。而這個時間,失主剛剛下飛機不久啊,離取行李的地方還很遠,這不像盜竊,起碼不像我經手的任何一起盜竊案……”
副座上,一位頭髮花白,穿著普通夾克衫的老頭在說話。分析開始了,但分析的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許平秋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瞭解到,因為這事,民航分局在五十個小時裡足足抓了二十七個有前科的人員,現在還在加班加點審訊呢……
環視了會議圓桌一圈,他在恍惚中似乎看到了餘罪正襟危坐,正在侃侃而談……儘管他知道以餘罪的身份恐怕沒有資格坐在這裡,他沒有問反扒隊來人的去向,他在想自己當時不得已把這幾人扔進反扒時的惋惜,那時候的心態是:忍他、由他、避他、不要理他,且過幾年再看他。
對付個性太強的小年輕,他都會刻意地這麼幹,一般情況下,冷板凳坐上幾年,性子就磨得穩重了,不過他沒想到的是,這傢伙鋒芒出乎意料地尖銳,這麼快就脫穎而出了。
那這個時候,他在哪兒呢?許平秋無意瞥了眼燈火通明、進出繁忙的空港,他希望餘罪在案發現場,不過他知道,即便在案發現場,也不可能找到蛛絲馬跡。
119。第119章 疑點重重的機場謎案(5)
為什麼想起他總是這麼糾結呢?許平秋捫心自問著,他沒注意自己都走神了,根本沒聽清別人在分析什麼。他彷彿又回到了人聲鼎沸的濱海機場,回到初見那群小夥子的那一刻,從警幾十年,從沒有一下子這麼多人給他留下這麼深刻的印象。
此時此刻,和這群警中精英在同一地點、直線距離不到三公里的民航主樓,也有一個小型的案情分析會在進行著。不過那裡更快,已經步入到了實踐的狀態。
滑鼠睡醒了一覺,有事幹了,被餘罪指揮著從取行李處往出口走,而且是從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式走。李二冬也沒閒著,從上一層拐角,透過電梯往樓下走,兩人必須走到觸手可及的地方,然後分開。滑鼠的角色是嫌疑人,取行李;李二冬的角色是偷機票的嫌疑人,必須隱藏形跡。一遍又一遍,餘罪蹲在兩人交叉的地方,卡著表,不但卡表,好像思維也卡住了。
對不上號,飛機落地的出口離到取行李處和出口的分叉有四分鐘的路程,從電梯上下來需要四十秒左右,再步行到取行李處進入,取出,還需要兩分鐘,這其中還沒有計算等待和